汴京处于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无论是各国使臣还是几位公主,都相安无事,仿佛所有人达成了一个共识,和平相处,至少在某个时间段内,要和平共处。
萧曼望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眼底幽深一片,神思仿佛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叽叽喳喳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仿佛不知疲倦。
“帝姬,陛下命人送来了一筐荔枝,味道鲜美甘甜,您快尝尝。”燕尧端着一盘荔枝进来,边走边说。
萧曼不为所动,仿佛心思早已经不在这里,飞向了远方,燕尧将荔枝放下,走到萧曼身旁,疑惑的看着萧曼。
“帝姬?”
萧曼眨了眨眼:“我知道了。”
“帝姬,您真的要成亲了吗?”燕尧小心翼翼的问道,萧曼的婚事,恐怕有不少人关注。
“成亲这种事情,难道还有假的吗?”萧曼询问道。
燕尧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总觉得有些不真实,帝姬,您真的不能收了我吗?我不会跟文郎君争宠的。”
萧曼伸出手揉了揉燕尧的脑袋:“你还小,未来有无限可能,何必现在就给自己套上枷锁,成为一名男侍,并不值得骄傲。”
“可是,燕家的人都觉得我能进入帝姬府,伺候帝姬是无上的荣耀。”
萧曼听了,不由得好笑:“傻小子,燕家人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你不想去看看外面广阔的天地,不想跟女子一样,打拼出一番事业?要知道,蓝月之外,男儿才是拼杀的主力,他们建功立业,入仕经商,只有他们想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他们能不能做事情。”
“真的吗?”
“嗯,外面的女子,就像你们一样,被人要求相夫教子,贤惠大方,为夫纳妾,开枝散叶,只是男人的附属品,男人有着三妻四妾,若是不宠妾灭妻,动摇她主母的地位,就是一种恩赐了。”
“外面的男人竟如此荒唐?”
“荒唐吗?”萧曼幽幽的问道,“相对于蓝月女子的三夫四侍,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变换了一下位置而已,你觉得外面的男人荒唐,难道这样的女人就不荒唐了吗?”
燕尧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本该相妻教子,贤惠大方的男子突然有了三妻四妾,将女人当成附属品是荒唐,难道将男子方成附属品就不是荒唐了吗?这本身就是一种双标的行为
。
“所以帝姬才会只娶一人吗?”燕尧沉默片刻,询问道。
萧曼摇摇头:“与这无关,人生在世,能遇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不算很难,但是要遇到一个情投意合,又能全心全意支持你,赞同你,认可你,并跟你一起成长的人,是很难的,无异于大海捞针。”
“文郎君是帝姬心目中的这个人吗?”燕尧盯着萧曼问道,“还是说,文郎君只是帝姬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其实帝姬心里有的是别人?”
萧曼看向燕尧:“你今日说话,倒是与往日不同,充满了攻击性,在这府中,能在你耳边嚼舌根的人不多,是东方蔚跟你说了什么吧。”
燕尧心虚的别开眼睛:“我不认识什么东方蔚。”
萧曼并不追问燕尧,而是轻声说道:“个人感情与天下大义比起来,当真是微不足道。”
“我不明白,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义无反顾吗?”
萧曼心道,年岁小就是好,初生牛犊不怕虎,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也有着无所畏惧的决心,在前进的路上,被生活各种打磨,磨去棱角,最后变成一款圆滑光润的石头。
“喜欢一个人,可以勇敢的去追,但
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蠢了。”萧曼缓声道,“东方蔚怎么跟你说的南宫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