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知道他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同时也证明了宇文澈今日来这,绝对不是看戏这么简单。
“我知道如今你是世子身边的人,事事都要替他考虑,但是如果让我袖手旁观,我做不到!”曲婉的态度坚决。
她没有问李夷为什么会投奔到宇文澈身边,同时也和他划清界限。
这样的态度让李夷头疼不已,两人只不过萍水相逢,说是朋友有些勉强,但是若让他不管不顾,显然他是做不到的。
曲婉一把打开他拦着的手,然后将稻草移开,说:“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和世子,出了事情我自己会承担。”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夷急着解释:“只是这个地方有些邪门”
能让一个走南闯北的人产生这种情绪,足以见得他看见的东西有多可怕。
可是曲婉却偏偏不松口:“你既说这个地方有多邪门,便知将她留在这里有多危险,难不成你想让她变成你所看到的那些东西?”
这句话倒像是她已经清楚他们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李夷在震惊之余也不得不佩服她的魄力。
看着稻草堆里面黄肌瘦的孩子,李夷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将孩子抱上马车之后,同时又将稻草恢复原状,在掩去所有的痕迹之后,他才驾着马车离开。
二人找了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医馆,在大夫替孩子诊断的时候,曲婉看向唇色有些发白的李夷道:“你也找大夫看看吧。”
李夷想拒绝,但是不知为何耳边总是充斥着铃铛声,眼里也不自禁的浮现着那张养在瓮坛的脸。
他最后还是没有拒绝曲婉的好意,将手伸了出去。
大夫摸着他的脉搏,问他近日以来可曾受过什么伤。
李夷摇了摇头,
大夫神情有些严肃:“那就奇怪了,既然没有受伤,那为何你的肺腑受损,还有出血的症状?”
李夷知道这是铃铛的作用,只是他不明白为何这小小的铃铛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竟然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曲婉:“大夫您开几副药就好,剩下的让他自己回去养着。”
李夷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曲婉的话。
待从医馆出来之后,李夷向曲婉道谢。
曲婉却看着昏睡的孩子,同李夷道:“这孩子刚刚死里逃生,是万万不能在回到那个魔窟去的。”
李夷点了点头,他顺着曲婉的话说:“如今大理寺的人来了,那个地方肯定留不住了。”
这是近年来,京城发生的最大的案子,立刻就惊动刑部和都察院。
门口挤满了看戏的百姓,正当大理寺的人准备将人带回去审问的时候,宋澜庭拦住其中一位,是刚才在台上献艺的女子。
暹宁看着眼前的中原男子,不同于她所熟知苗疆少年,他的身上有股书卷气,是那种被教化后的温和。
宋澜庭一把扯下戏台上的帘子,然后将它围在暹宁的身上,整个过程他都一言不发,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对看押她的人说:“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