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日见到林长乐后,怡亲王表现得无比激动,原是分别了这么久。
花滢侧身躺着,轻声呢喃道:“分别七载,怡亲王对郡主的爱没有减少啊……”
谢君行微眯起眼,轻声道:“因为郡主长得很像她的母亲,也算是爱屋及乌。”
她闷闷地“嗯”了声,有些提不起兴致。
自她儿时起就没有父亲的陪伴,自是理解不了有位慈爱的父亲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思忖片刻,谢君行也终于意识到了这点,轻抚着她的后脑,柔声道:“有我伴着你,你无须再想这些。”
花滢眼眶一热,险些落下几滴银豆子。
她急忙用手试着,话锋一转:“郡主她真能说动怡亲王,与我
们一同去寻知县吗?”
“到明日就知晓了,”大手盖在她的杏眸上,“睡吧,我在这守着你。”
花滢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指,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
不过片刻的功夫,谢君行的耳边就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
谢君行收了手,小心翼翼地将人安置在榻上,随即半跪下去,在她眉心落下轻吻。
……
翌日。
待花滢几人赶到县衙时,门外是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还不等他们踏进去,就听到知县那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他们拨开人群,入眼就是林长乐和怡亲王的身影。
怡亲王指着他破口大骂:“若不是你的再三挑拨,我又怎会被蒙蔽双眼这么多年,让所有百姓跟我吃苦?”
知县坐在地上,拍着腿叫喊着:“你在颠倒黑白!”
“是不是颠倒黑白,查个清楚就知道了。”谢君行从腰间扯下令牌,“圣上的指令,来人给我搜。”
在看到那块令牌,知县变得呆若木鸡,连哭都忘了。
青玉带着院内候着的侍卫冲进房内,将里面翻了个底朝天,一趟趟地搬出来金银。
眼看着家底全都搬了出来,知县也不再装疯卖傻,仰天
大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让百姓饶了你吗?”
怡亲王握紧双拳,低低地笑道:“我会将这些年贪污的钱财全都还给大家。”
直到最后一箱的金银被搬出来,知县的神色瞬间灰败下去,连辩解的话也不再说了。
青玉从房内出来时,手上多了几封的信笺。
谢君行随意拆开一封,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眼底划过一抹阴沉。
“你跟朝中的大臣有私下交易?”他把信笺放入怀中,“原来不是没有粮草,而是不愿交出来。”
话音一落,青玉将后仓的钥匙交给了他:“这是与那封信一同放在一处的。”
谢君行顺手接过,递给了身后的花滢:“你去看看粮仓里有多少粮草。”
怡亲王捂着胸口,不停地质问:“你为什么要如此?蒙蔽我也是那些人的指使吗?”
知县大笑几声,随即又痛哭流涕道:“都怪你太蠢了,这全都怪你啊!”
他又哭又笑,围观的百姓瞧见这幕,脸上全都露出惊恐的神情。
花滢拿着钥匙回来时,正好瞧见知县被拖了下去。
她收回视线,老实道:“二爷不必担心,粮草足够将士们吃上一年。”
这一场仗,是他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