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青玉用过膳,花滢先行上楼准备休息。
她刚推开房门,身后便传来一道“吱呀”的开门声,惹得她好奇回眸。
还不等看清眼前究竟是谁,她就跌入了一双清冷的眸子中。
“南柯郡主。”花滢屈身行礼,头也紧跟着低了下去。
林长乐上前一步,垂眸打量着她的神情,并未做出言语。
花滢和她僵持了一会儿,本打算先找个借口离开时,一只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抬头。
林长乐摩挲着她的下颔,冷冷地注视着她。
“郡主?”花滢耳根微微泛红,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裙角。
端详了片刻后,林长乐慢慢松了手,轻声询问:“你害怕我?”
她先是呆怔了一瞬,随即猛地摇头,讪讪道:“奴婢是第一次见郡主,难免会有些拘谨。”
林长乐浅浅地勾了下唇角,却又很快地压了下去,平静道:“到底是跟在君行身边的人,都是一样的牙尖嘴利。”
花滢轻咬下唇,不敢擅自开口,生怕哪句话不小心惹怒了她。
她与林长乐从前并不相识,在还没搞清楚对方的底细前,保持着疏离和警惕才是最稳妥的。
“我听君行说,你是京
城的人?”林长乐忽然开口。
花滢慌张回过神来,恭敬道:“是,奴婢自小长在京城。”
林长乐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异样:“你可认识过京城之外的人?”
她垂在身侧两边的手一颤,悄悄地看了眼林长乐的神情,有些不明白她问这些是出于何种目的。
是在打探她够不够资格留在谢君行身边吗?
许久,花滢才老实答道:“奴婢儿时就被发卖进永安侯府,没有机会结识城外的人。”
林长乐的眸色暗淡下去,却依旧不死心道:“我方才见你的帕子上绣了梅,这又是为何?”
“儿时曾靠梅树活了下来,从那之后便喜爱上了梅花。”花滢答得很是简单,似是不愿多谈起此事。
她被许文峰卖给人牙子时,也是这样一个深冬。
在她跑出来时,已经是宵禁的时辰,害怕被人当做歹人,于是慌不择路的掉进一泓湖水中。
当时湖水湍急,她身子又瘦又小,极大的可能会顺着河道一直游下去。
花滢不知顺着湖水漂了多久,最后在岸边抱住了一棵高大挺拔的梅花树,这才侥幸的活命下来。
如今再次忆起往事,她只会感到一阵后怕。
闻言,
林长乐脚底一滑,险些栽倒在地。
正当花滢要上前扶着她时,却被林长乐手疾眼快的拍开。
待她稳住身形,用一副古怪的目光紧盯着花滢。
林长乐单手扶着身后的墙面,嗓音略显沙哑:“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郡主说笑了,你我是第一次相见,奴婢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呢?”花滢苦笑几声,好生解释道。
林长乐舔着干涩的唇,面上浮现一抹嘲笑:“你要的自然不是好处,你想要的是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