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给沈大人看看吧。”谢君行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吩咐道。
沈历山瞧见时,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根本不相信花滢所说的句句属实。
青玉收好证据,沉声道:“沈大人若还存疑,现在就可找几个大夫过来验验。”
沈历山擦了擦额角的汗,干巴巴道:“不必了,谢大人我自是信得过的。”
谢君行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可眼底却是冰凉的:
“沈大人生性多疑,日后忆起来,说不定还会与我清算今日的事。”
他不愿等沈历山再次商议,直接吩咐青玉去寻大夫。
沈历山坐如针毡,浑身上下只觉有蚂蚁在爬。
没过多久,青玉就带着大夫进了屋。
大夫仔细地验了遍,随后恭敬道:“两位大人,这粉末的确就是迷药燃尽后残留下来的,错不了。”
“麻烦大夫了,将人送回去吧。”谢君行扬手,唇边浮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还不等沈历山张口讨好,沈青书直直地扑进他的怀中。
她哭得梨花带雨,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君行,说到底花滢都穿了我的嫁衣,这嫁衣我定是穿不得了,到时我该如何?”
沈历山话锋一转,硬着头皮附和:“我也是不想让青书难过,才这般意气用事,可你到底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谢君行稍稍后退一步,眼神薄凉:“你们二人想怎么办?”
沈青书僵在原地,难过地看着他。
沈历山搓着手,迟疑道:“只要谢大人现在就跟此女两清,今日的事就算过去了。”
“不可。花滢是我的人,此事只有我能做决定。”谢君行毫不犹豫拒绝,“何况不是花滢的错,又为何
让她受人欺凌?”
花滢愣愣地扬起脑袋瞧他,睫翼轻颤,霎时红了眼眶。
沈历山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气急道:“此事你总得给我交代,否则青书我是不让嫁了。”
沈青书抓住沈历山的衣袖,低声哀求道:“父亲,别再置气了……”
花滢犹豫了片刻,轻声开口:“沈大人,既然这件嫁衣出在我的身上,我愿意揽下所有责任。”
“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你又能做什么?”
此时沈历山的脑袋嗡嗡作响,已经没有心思再同她周旋。
若不是谢君行还在这里盯着,他定是毫不留情地将花滢赶出去。
花滢思忖片刻,坚定道:“奴婢愿意为重新赶制一件新的嫁衣,如若沈大人害怕我会动手脚,可以派人盯着我。”
沈历山冷哼一声,不屑道:“婚期就在下月,仅凭你一人,如何做得完?”
“那便是我的事了,沈大人只需放心就是。”花滢背脊出了一身的汗,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谢君行看她这般坚毅,主动替沈历山应了下来,冷声道:“人我带回去,盯着她的丫鬟我也会安排,还请沈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沈历山刚缓过神来,就见谢君行已经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