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小姐,你找我有何要事?”谢君行略带不悦开口。
沈青书也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却也只是微微地笑了下,轻声道:“方才在宴席上,我姐姐侮辱了公子身边的丫鬟,我是来为我姐姐道歉的。”
花滢怔了半晌,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姑娘竟跟沈婉姝是一家人。
她立即摆手,脸颊微红:“小姐不必多虑,无须跟奴婢道歉。”
“你千万别跟我这么客气,我虽是小姐,但我却觉得人人生而平等,不能因为你是个小小的丫鬟,就能栽赃你行窃。”
沈青书说得很轻,但却掷地有声,砸得花滢脑袋嗡嗡作响。
花滢不敢想,这些话是从一个高门大户的嘴中说出来的。
她待了很久,最后莫名地红了眼睛,差点哭了出来。
沈青书看她情绪变得奇怪起来,立即变得手足无措,干笑两声:“抱歉,我是不是说了让你不高兴的
话?”
“没有没有。”花滢慌忙摇了摇头。
谢君行悄悄地打量着沈青书,面无表情问道:“所以沈二小姐来,就只是为了这件事吗?”
沈青书仰着清纯的小脸看他,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方才我亲眼看到我的姐姐把镯子塞到了这位姑娘的怀中,所以我是来为姑娘作证的。”
“作证?”谢君行双手环胸,不自觉地漾起了嘴角。
看他来了兴致,沈青书认真地点了点头,亲昵地挽起了花滢的手,坚定道:“我愿意带着这位姑娘回到宴席,为她证明清白。”
花滢慌忙抽出了手,脸上露出了羞赧之色。
她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小姐如此亲昵地对待,就连曾在柳姨娘院里时,都不曾与谢筱茹如此亲近过。
眼下突然冒出个沈青书,不嫌弃她的身份,竟还要为她主动站出来指正自己的姐姐。
想到这,花滢的鼻尖变得酸涩起来。
“不必了,沈二小姐跟沈小姐是一家人,我又该如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谢君行反问道。
沈青书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片刻才缓缓地挤出一个笑来:“我也只是想为这姑娘说句公道话,不愿让她落得别人口舌,没有
其他的用意。”
不等谢君行开口,她又接着道:“要是公子不相信,可以跟着我们一道过去,我也愿意用我自己来发毒誓。”
跟在沈青书身后一直不说话的小丫鬟突然猛地点头,附和道:“我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心善,哪里会有闲工夫去骗一个生人?”
“婉月,不得无礼。”沈青书低声呵斥道。
叫婉月地看了眼沈青书的脸色,讪讪闭上了嘴。
沈青书歉意地笑了下,温声道:“抱歉公子,我没有管好身边的人,让你看笑话了。”
谢君行收回视线,看向了外面的茫茫大雪,淡声道:“不必。”
“那公子考虑得怎样?”沈青书歪着脑袋,用真诚的目光凝视她,“这姑娘一人做不得解释,何况那人是我的姐姐,总会卖我些面子。”
说到这,她眼底竟流露出了几分的苦楚,却又很快地消失不见。
谢君行用余光看着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方才的情绪。
等了半晌,沈青书都没有看见他开口。
“今日是我唐突了,不过我的确没有恶意,不知公子该如何相信我,才肯愿意让我为她说句公道话?”
沈青书脸上的笑意散去,只剩下满脸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