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许氏的这三日里,花滢所谓是药房和城外两边跑。
她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钱袋,心中不是个滋味。
这几日她有意劝过许氏放下许文峰,可她不仅不愿,反而还把这当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想起来时给许氏留下些银子的想法,一时竟犹豫起来。
她拿着许氏的药方迈进了药房,将方子放在了柜上,柔声问道:“麻烦按照这个给我抓药。”
药童接过方子,转过身去按量抓药。
花滢闲来无事,扭头四处看了起来,注意到了外面熙攘的人群。
“你们可听说那永安侯府的次子今日就要回城了,这一来一回十日的路程,愣是让他三日就走完了!”
“你说的莫非是那年少有为的小将军谢君行?”
“除了他,永安侯府哪还有第二个手握兵权的人?”
花滢拿着钱袋的手一紧,指尖略略泛白。
她想起谢君行临走前交代的话,无声地叹了口气,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了。
接过药童递来的药材,她把铜板放置在案上,提起便往外走去。
回到城外的小屋,花滢把要回府的消息告诉了许氏。
许氏心有不舍,哽咽道:“这么快就要离开,你不留下来
用完膳再走吗?”
“听闻二爷今日就要带兵归来,我得抓紧回去才是。”花滢胸腔里泛着酸,强颜欢笑道。
许氏得了花滢的悉心照料,现下也能下地走动片刻。
她为花滢收拾好了东西,领着人往外走着,亲手交给了她。
花滢为她抹掉了泪,把钱袋塞进她的手心,叮嘱道:“多的我全换成了药,这里面剩的也只够你一人充饥的,可别再交给舅舅了!”
许氏宠爱许文峰,但到底也是有个局限。
只要她没有多余的银子,她就不会失了心智全都交给许文峰。
许氏紧紧握着钱袋,依依不舍道:“好孩子,你费心了。”
“等回头我再来看望你时,你可要好起来!”花滢双眼含着一层水汽,轻声叮嘱道。
许氏点了点头,在花滢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屋中。
她收敛起情绪,向着来时的路折返。
刚走进城内,她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
明明她只离开一个时辰,可这集市却比刚刚吵闹了许多,连街边的商贩也在着急地收拾东西落荒而逃。
花滢走上前去,拉住一个还没来得及跑走的姑娘,困惑道:“姑娘,这发生了何事?”
那姑娘被吓了一跳,看到眼前的人并不危险,着急解释:“姑娘你快点跑吧,前面有个着了魔的恶人行凶呢!”
不等花滢细问,姑娘挣脱开了她的束缚,朝着反方向跑走。
花滢也顾不上别的,往人烟稀少的小巷里跑去,找了个能掩住她的重物躲在后面。
在她刚躲好的刹那,街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空挡的集市上,一群发了疯的男子,手中拿着斧子不停挥舞着,他们目及之处,只要是个活人就直直砍去,等人没了气息,才弯腰搜刮金银。
花滢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鼻腔里钻入血腥味,让她胃里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