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氤氲的水雾,她也只能朦胧地看清他的神情。
出神的那一瞬,脑中立即浮现出了当时徐嬷嬷送给她那些书里的画面。
登时,她的脸颊红了个彻底。
谢君行抬起带有水珠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眸光微动:“怎的这么烫?”
“回二爷,只是觉得屋内有点热。”花滢忙回避视线,专心服侍他沐浴。
他略微挑眉,似笑非笑道:“外面小雨绵绵,一冷一热难免会染上病,不如借此机会你也清洗一番。”
只听啪嗒一声,花滢手中
的汗巾掉入桶内,溅起一小片水花来。
“多谢二爷关心,奴婢回去会照做的……”她强装镇定地从桶内捞出汗巾,含糊答道。
从沐浴开始,花滢一直都未用正眼瞧过他,这让谢君行心底多少有些不爽。
他单手捏着她的下巴,顺势让她正眼与其对视。
看清花滢眼中的害羞和怯懦,谢君行生了调侃的心思。
“怎么出门回来一趟,变得如此乖顺了?”他慢慢擦去她脸上的水珠,嘴角漾起一丝笑,“莫不是做了会惹我生气的事来?”
花滢咬着下唇,眼神乱瞟,最后又阖上眸子,结巴道:“奴婢没有,只是……”
谢君行闷闷地嗯了声,眼中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只是什么?”
现下花滢只觉得羞愤欲死,又怎会好意思把心里的事说出来?
她噌地站直了身子,拿起一旁的木桶,支吾道:“水凉了,奴婢再去打点热水来!”
说完,不给谢君行反应的时间,落荒而逃。
片刻后,谢君行终是放声笑了起来,轻轻摩挲着还带有她余温的指尖。
趁着她离开的空隙,谢君行从桶中站了起来,兀自拿起一旁的汗巾擦拭身子,又取了木架上
的新衣穿上。
等花滢魂不守舍地回来时,只见谢君行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案前看起了书来。
“二爷不再多泡一会儿了?现下外面下着雨,正好能在屋内暖暖身子。”
花滢把打来的水放置在盆架上后,走去拿起墨条开始磨墨。
谢君行只是轻抬眼皮看她一眼,勾唇笑道:“等你回来,不等暖了身子,早就冻死在桶中了。”
“二爷莫要说这些浑话,二爷的身子骨可比旁人要硬朗许多,哪有那么容易染上病。”花滢急忙反驳道。
谢君行反扣手中的书,以手支额,道:“你怎知我的身子骨比旁人硬朗?”
她浑身一僵,这才后悔说了那些话。
她张了张唇,硬着头皮答道:“二爷常年习武,身子自是比常人要好一些。”
听完她的回答,谢君行笑了几声,继续逼问:“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缘由了?”
花滢研墨的手一顿,白皙的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的粉嫩来,更显得她娇艳欲滴。
“下回不该看的东西就别再看了,好好的一个精明丫头,都成了榆木脑袋。”他打趣道。
她不满地嘟着嘴,却又不敢反驳,声若蚊蝇:“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