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真的敢生气,那便是承认他们只是只畜生,若不跟花滢计较,他们气得又不能自已。
管事妈妈按捺下怒意,只能恨恨地看她离开,怒道:“我看你能威风到什么时候!”
花滢回到房间,从怀中拿出个早就硬邦邦的半个馕来,硬着头皮咬了下去。
她拖鞋上榻,裤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伸手摸到了一片潮湿。
“竟连我的被褥都给泼湿了。”花滢皱起眉,拽着被褥去了外面。
她将被褥挂在绳上任冷风吹着,随后转身回到了房间。
从箱子底部拿出几件旧衣,将就盖在了身上睡去。
花滢是被热醒的。
睁开眼来,看着外面已经蒙蒙亮的天,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衣服。
她打开门看到还在滴水的被褥,心沉了下来。
这是有人在她被上又浇了水。
管事妈妈走了出来,笑眯眯地看她,哼道:“怎么这被都晾了一晚上,还是不见干?”
花滢张了张唇,却发现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旁的丫鬟见状,纷纷都大笑了起来。
“呦!这是哑了不成,”管事妈妈围着她绕了一圈,“当真是娇气,这就病了。”
她凛眉,木着一张脸,哑着嗓子道:“你做的?”
丫鬟们听着她难听的声音,笑
得更大声了些。
管事妈妈呵斥她们:“笑这么大声作甚,生怕二爷听不见?”
故而回头看向花滢,轻轻拍了她的脸:“这就是你昨夜骂我是畜生的下场。”
花滢一顿,笑了出来:“我没骂你。”
自然谁是畜生才骂的谁。
管事妈妈不作理会,拍着手使唤大家动起来。
看到又一盆盆的衣物,花滢一声不吭地坐下来洗着。
只刚洗好一件,锦歌欣喜地跑了回来,拉起花滢的手道:“好消息姐姐,二爷让你去他身边伺候呢!”
花滢吃痛凝眉,随即笑了笑。
锦歌这才发现她手上已满是冻疮,心直接被揪了起来。
“姐姐受了委屈,不过再过些日子,定会好起来的。”锦歌抹掉眼泪,安慰她。
花滢轻拍她的肩膀,朝着谢君行的院子走去。
谢君行看她过来,抬起的眼皮落了下去,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她就站在那,不敢多做任何的动作。
在她站了一个时辰后,谢君行才放下了手中的书。
“奉茶。”他吩咐道。
花滢走了出去,片刻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谢君行注意到她手上的冻疮,目光微怔。
他踌躇了会儿,问道:“你今日为何不说话?”
“奴婢的嗓子哑了,怕出声吓
到二爷。”花滢忍着疼痛,压低声音回道。
谢君行想起那夜回绝的心意,皱眉:“你回去吧,这里不用你了。”
花滢微微俯身,向后退了两步,匆匆转身而去。
管事妈妈看她只是去了一个时辰,本悬着的心彻底落下。
她还真以为花滢要翻身重新变回凤凰,原只是虚惊一场。
“怎么就去了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莫不是又惹了二爷不高兴?”她盯着花滢的脖颈发笑,“怕不是被你这嗓子吓着了。”
花滢闭了闭眼,充耳不闻地洗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