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漆黑的眸子布满寒意:“下去,让锦歌来伺候。”
云霜害怕地抖了抖身子,放下汗巾出了门。
等着锦歌进去,她这敢落下几滴泪来。
这是她的选择,就该承受这些恨意。
她对不起二爷,对不起花滢。
可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云霜失魂落魄地走到花滢房前,她下定决心地敲了敲门,唤道:“花滢,我可以进来吗?”
她瞧着房间内还亮着灯,知晓花滢并未歇下。
“你早些回去吧,我染上了风寒,不易见你。”花滢声音低哑,听着真像是染上了风寒。
可云霜明白这是假的,扯谎就是为了不出来见她。
云霜的声音染上了哭腔,不停地拍打着门,哭喊道:“花滢,我知道你不愿见我,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花滢躲在房中,静静地听着。
云霜也不指望她再来开门,跪在门外,轻声道:“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不要恨我。”
恨吗?
就连花滢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恨不恨她。
明明是昔日的姐妹,到如今落得这样的结局。
花滢没再听到外面的声响,只有一串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她熄了灯,沉沉睡去。
翌日花滢本想再告几天的假,在房间里练练字。
她前段时日掏出了曾经赏赐给她的墨宝和宣纸,又照着书上的字开始练。
待她写好一首诗,觉得可以见人了,她这才去找认识字的姐妹去问何意。
这已经是她为数不多,可以静下心来的事情了。
锦歌敲开她的房间,看到桌上地下布满的纸,她无奈地弯腰捡起。
“姐姐,你已经在房间里写了好长时日的字了,你又要把自己关上多久?”
锦歌整
理好放在了她的手边,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花滢这才撂下笔,叹气:“要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辈子,那也是极好的。”
“二爷方才问我冬衣赶制得如何了,又问你的病情可有所好转,我当是一句话都答不上来,索性爷也没多计较。”
锦歌松开了她,在她这讨了杯茶喝。
花滢默声,睫毛轻颤了两下。
锦歌继续道:“我瞧二爷这几日对云姑娘也是冷冰冰的,看来也极为生气,现在都不叫他在身边服侍了。”
“既如此,二爷身边有你们几个照顾也不差。”她拿起笔,准备接着写。
锦歌上前拦住了她,哀求道:“我的好姐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这几个吧,已经好几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花滢看她那恳求的目光,终是答应了下来。
她换了身衣服,去了前面。
谢君行看着手边空了的茶杯,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唤道:“奉茶。”
花滢端着茶盘进到屋内,伸出纤纤玉指收好空了的茶杯,续上茶水。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香气,他的眸子这才抬起。
“你的风寒可好了?”谢君行对上她那平淡无波的眸子,心底产生出微微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