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赶来服侍,屋内床榻收拾整齐,像是没人回来过。
碰上兰芷,她正要对昨晚的事冲花滢撒气,便看到一抹高大的声音走来,手里还握着一柄剑。
谢君行有晨练的习惯,天不亮就到旁边院子里习武,正好一个时辰。
兰芷收起她如刀的眼神,顺从地递过去一张帕子,被谢君行直接略过,拿起花滢事先放在盆架上的毛巾擦了擦。
她俩都是屋里的一等大丫鬟。
兰芷入府要早,六岁被大夫人接到身边调习,资历最高。
院子里许多人都敬着,
到了谢君行身边却不一样。
“二爷,请用早膳。”
八仙桌上摆放满满一桌,谢君行眉眼扬起:“以后告诉厨房,我的朴素一点,不必铺张浪费。”
接过筷子,谢君行顿了顿,花滢正好转身出去。
“宅院里的事,我不爱管。都是我屋里头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要清楚。”
兰芷心下一沉,不知如何解释。
匆匆端着脏了的水离开。
用过膳,谢君行抬起手由着花滢给他穿戴。
谢君行,家中排行第二,身兼三品官职,手里还有兵权,谢家上下都要仰靠着他。
这些年来,他要么在外征战,要么便是回京述职,除此之外从不过问别的,人人都忌惮,称他城府深不可测。
“想什么呢?令牌呢?”
花滢望他出神,忘了最重要的东西——玄铁令牌。
瞧她弯腰紧张的模样,谢君行翘起的嘴角自是花滢看不到的。
“将士过冬的衣服何时缝制好?”
花滢不敢与他对视,认真检查着还有哪里可有不对的:“最迟秋末。”
谢君行取下架上的宝剑握在手里,没再说什么。
按照时间,能赶上他北伐。
院里头。
花滢整理着晾晒干透的药草,她懂一些药理,又跟着老大夫学过一点医。
不过都是被发卖进谢府之前的事。
“这是什么?”
经过昨夜,兰芷时时刻刻都盯着花滢瞧,意外看见她腰间挂着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二爷贴身佩戴之物。
兰芷二话不说拽了过来,高高举在空中,控诉起来。
院子里不止二房的人,还有其他人在。
很快旁边做事的丫鬟家丁都围了过来凑起热闹。
兰芷得意地把东西交到管事嬷嬷跟前:“妈妈您看,花滢手脚不干净,学会偷东西了,这可是二爷身上戴的那条,价值千两。”
管事嬷嬷放在手上仔细端详。
“这是二爷送我的!”
“不可能!”兰芷拿准花滢不敢把前因后果如实说出来,“二爷好端端的为何要给你贴身物件?”
管事嬷嬷自是不信花滢的说辞,怒瞪着:“花滢,是不是你偷的?”
“是二爷亲手给我的。”
花滢没有说谎。
“理由?这东西是二爷自小贴身之物。”
一向宝贝着紧。
“我……”一堆理由掩在她口中,一时竟说不出。
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承认自己被二爷给……那势必会招来更凶猛的惩罚。
“按照府上规矩,偷盗者,断其手臂。”
管事嬷嬷此话一出,花滢便慌了神,指向旁边的兰芷:“你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