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老大夫仔细把过脉象,只是大略看了眼琳琅,并没说破。
“公子这脉象浮而沉细,乃淤堵不通之象,与你这噩梦连连看似无关,但却是主要病因,敢问公子头部可曾受过什么撞击?”
琳琅醒来时,额间的伤疤才刚愈合。
“的确如此,一年前额间曾磕破过。”
老大夫抚着胡子点头,“那应该是头部撞击引起的内伤,所以积了瘀血在内,老夫先为你行针再开个去瘀方子,但此方先得喝上七日,看疗效再行更换。”
琳琅点头,“现下在客栈住着不便,明日我在这街上寻一院子住下,届时再请大夫前来行针可否?”
老大夫知道眼前之人女扮男装,自然明白她的不便之处,微笑点头应下,只收了五百钱诊费离开。
*
入夜,琳琅洗了个澡换上一套灰青色男装,散了长发随意绑在身后,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下方的马车仆人。
“小雅,我出去一趟,待会你就留在房间看书。”
“好。”
苏雅好奇仰着头打量,“娘亲不变成爹爹再出门吗?”
琳琅瞥见有事下楼找大叔。”
“…哦。”
苏雅跟着娘亲走到门口,看着她出了走廊才回屋关门扣上锁,爬上榻拿了书本认真看起来。
叩叩。
苏雅小脸一紧快速下了榻,拿起一旁的小匕首踮脚走到门后。
叩叩。
“公子~?”
苏雅皱眉,听出是晚饭时总盯着娘亲看,还上前搭话的老女人声音。
“你谁啊?我爹爹和娘亲睡觉了!”
“……”
外头脚步声离开,苏雅才慢悠悠又爬上榻,摇头叹了口气。
“娘亲说得对,长得太好看就是麻烦。”
*
楼下,赵盈盈浑身松快得意洋洋上了马车。
“回府。”
仆人们跟着马车走,车厢里伺候的两个丫鬟也暗松了口气。
“夫人赢了多少呀,奴婢瞧着那张夫人刘夫人的脸都黑成锅底了。”
“呵,本夫人今日手气好,她们输了五十两银子给我呢,可不黑脸嘛。”
丫鬟很是夸张掩嘴,“赢了这么多呀,夫人真是富贵手呢!”
赵盈盈靠着软枕得意笑道:“也不看看她们什么货色,几个乡下粗鄙的玩意儿,也敢跟本夫人斗,不自量力,今日正好杀杀她们的威风,别泡茶了,给我倒杯温酒。”
“是。”
趁着主子心情好,丫鬟说话也松快了些,“夫人您可是出身世家的名门千金,这些个粗鲁嘴碎的商户婆子,哪能入得了您的贵眼。”
“就是呀,夫人您别和这些乡下婆子计较,她们嘴碎是因为嫉妒您呢。”
赵盈盈抿了口醇香的温酒,倨傲扬起下巴,不屑一嗤,“本夫人跟她们计较什么,告诉你们,得罪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丫头讶异,“夫人,还真有人敢得罪您呀?”
“呵呵,记得那个刘慧儿吗,当年就是因为背叛我,后来嫁了个农户人家,没两年就成了寡妇,本夫人回门那天还瞧见她了,跟个邋遢农妇一样跑来跟我说话,乐死我了,都没搭理她。”
赵盈盈说着面露戾色,“还有戚袅袅那个贱人,嗤,当初多少人羡慕她,说她命好,夫君尊贵,三年抱俩嫡子,可结局如何呢,死无全尸啊,哈哈,你们是不知道我那一刻有多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