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芍药呆愣眨眼,面对木槿春芽几人暧昧揶揄的目光,脸猛地爆红。
“…他,他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才不要嫁人…”
“这样啊。”
戚袅袅苦恼蹙眉,“那没办法了,咱们也不能强逼着你嫁啊,唉,可怜的十三,无父无母无亲人,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好不容易喜欢个姑娘,还被这么干脆给拒了,恐怕以后真的要打光棍一辈子了,唉,可怜的娃…”
春芽也皱着脸凑上来,“可不是嘛,咱王妃还想说给十字辈改成石字辈,石头的石,这样就算一家同姓的兄弟了,王妃还说以后他们谁娶妻就赏一处宅子,十三兄弟可怜呀,连宅子也泡汤了…”
芍药抿嘴低着头,想到那木头似的男人细细替她包扎伤口,皱眉咬牙的模样,似乎断手的不是她…
戚袅袅暗戳戳挑眉,回京路上她和明露已经看出十三不对劲,木头似的钢铁直男,居然半夜偷偷去给芍药喂水,还不时摘一把野花放到芍药的帐子里驱除药味。
而芍药似乎知情,回到上都城之后都有意无意躲开十三,因为她以为断了手就不能留在王府了。
“芍药,这是你的人生大事,不用着急下决定,等我生完孩子之后再说吧,届时若你还是决定不嫁,以后谁都不会再提起此事。”
“…谢主子。”
…
又是一年三月,春暖花开。
戚袅袅还有半月不足的日子就要临产,府里上下尽管有过一次经验,也万般小心伺候着。
主院里的家具尖角都被包了棉絮,因为明露说了孕妇临产前多走动,不许王爷整日抱着王妃散步,所以小路走廊被清扫得一尘不染,唯恐膈到半点金贵王妃的鞋底。
戚袅袅搭着宛兰和樊燕的手,缓步在长廊上散步赏花,呼吸着新鲜干净的空气,惬意叹了口气。
“你们说我这每次怀胎十月,都是王爷受罪,我这个做娘的还真是不亏呀。”
樊燕失笑,“可不是,王妃怀小世子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巧合,如今我可真相信了,这世间还有像咱们王爷这般疼媳妇的夫君呢,连害喜呕吐都替你扛了。”
戚袅袅坏坏一笑,“如果以后都是这样,那我还能生个蹴鞠队出来。”
跟着的几人都忍俊不禁,宛兰责怪捏了捏姑娘的手,无奈笑道:“姑娘真是越发任性了,这话在家里闲说就罢了,可不能让外人听见,没得笑话咱们王爷。”
樊燕却已经习惯自家王妃的爽朗直言,满脸笑意道:“王妃这是话糙理不糙,都说女人家怀胎生育艰辛,若这世间男人都如咱们王爷这般疼爱夫人的,那便是生十个八个也值得了。”
春芽笑嘻嘻凑过头来,“樊嬷嬷,这世间想找个像咱们王爷这样的夫君确实是难,可想找个像咱们王妃这样的娘子也难啊,所以王爷王妃是下凡的神仙,咱们普通人还是羡慕看看就好了。”
戚袅袅好笑伸手戳了戳她脑袋。
“我瞧你倒是打算修仙了,逗着清杨好玩是吧,前两日你娘又捎了信给我,请我好好管管你,你哥哥如今已经做到五品了,也是时候该把你们姐妹放回去了。”
春芽脸一垮,“我不走,我在这过得很开心啊,反正又能时常回去看我娘和哥哥,我不要走,不要嫁人!”
宛兰也伸头去戳她,“傻丫头,你嫁的是清杨小哥,以后还不是王爷王妃身边的人,你还能走到哪去。”
春穗今年已满十五,亭亭玉立自带一股娴静的书卷气,笑着说道:“妈妈,您是不知道,我姐姐说她只伺候过咱们姑娘,不懂怎么侍奉未来夫君那种粗糙男人,所以整天犯难呢。”
几人一愣接连笑开,春芽气急败坏去挠妹妹。
“你个死丫头,不是别让你说出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