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怒其不争颤抖指着女儿,“我心疼你被罚跪禁足,瞒着你父兄姐姐让你出城散心静养,可你居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竟敢勾结礼王泰王造反!”
“你为了个男人这般作贱自己,毫无理智犯了这滔天大罪,可有想过你父兄的仕途,姐姐的未来,可有想过容家上下百来口人的性命!你从小读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我精心教养知书达礼的女儿哪去了!”
容霜踉跄着爬到母亲膝下,痛哭流涕。
她以为委身礼王就能手握权势,以为霍殷中了情蛊就会听凭她的命令,可她万万没想到礼王居然密谋造反夺位,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个局,一个陛下和霍殷专门为礼王设的局。
礼王得知泰王落网事态暴露,竟然卑鄙丢下她独自逃亡,直到纪迟带人找上门,悲悯告诉她所有事情,她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小丑。
一个白白赔上一切,却徒劳无功的跳梁小丑。
严氏目眦欲裂喘着气,终究还是把女儿抱紧,闭上眼睛悲叹了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都是孽缘啊…”
容霜睁着无神的双眼,苦笑呢喃,“阿娘,你来是不是给我毒酒白绫的?阿娘,我想见霍殷,我临死前想见他一面…”
严氏垂眸,扶着女儿坐下。
“陛下垂怜,说你是被逆王蒙骗强迫,不牵连容家,但今晚你就要出城,去太云山削发出家…”
“…出家?”
容霜呆愣,半晌苦笑着摇摇头,“是阿娘你和姐姐的意思吧,尽力保我一命,父亲估计是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呢…”
“…霜儿,这是母亲和你姐姐唯一能替你做的事了,不要再执着了,阿娘答应你,会去太云山看你的…”
“不用了阿娘。”
容霜坐直身体,转头看向窗外的黑夜,神色平静下来。
“阿娘,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事,我倾慕他这么多年,不甘心无声无息退出,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恩爱白头,如今我把事情做了,失败了,也能接受失败带来的后果,起码我跟他的结束也是轰轰烈烈的。”
严氏闭了闭眼睛,叹息一声沉默。
“外头马车已经在候着了,母亲帮你梳洗吧。”
…
礼王霍临与泰王霍松违制把控先帝留下的私兵营,勾结朝中官员将士结党营私,扰乱朝堂,私造兵器营,谋反罪证确凿。
此昭一出,天下哗然。
随后,逃亡的逆王霍临被捕,押送回京途中伤重身亡,泰王霍松在刑场上看到已然气绝的霍临,惊吓之下突发疯症,当众屁滚尿流痛哭流涕,爆出当年先帝遇刺乃他一手策划,却不慎毁了自己一条手臂和失去男人能力之事。
最后群情愤慨,众目睽睽之下,监斩官容阁老掷下斩令牌,两位身份尊贵的亲王人头落地。
不到一个月,牵扯逆王谋反的一干官员将士人等,砍头腰斩,抄家流放,一一伏法。
禁军任职的戚霖在抓获逆王霍临途中立下大功,升任为六品正校尉领队,京防营任职的戚源在抓捕逆王霍松时受伤,转到翰林院撰修文官一职,位列从六品。
而戚宏在肃清逆王造反来往书信,找出牵扯人员,按例查证逆王罪名条例等重要公务上,恪尽职守勤恳谨慎,被有意提携新人的君王破格提到了礼部正侍郎的空缺位置,位列正四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