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静妃虽然仍旧在床榻之上紧闭双目,像是十分痛苦的模样。
可是明眼人都瞧得出,静妃的神色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不似先前那样的苍白。
除了文贵妃,现在陪在静妃身边的,便只有一心求医的赵太医和静妃身边的下人们了。
此时的赵郎中已经是转过头去开始正面着静妃,再次为她施针。
赵郎中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气息,让自己的手不去颤抖,每一针都精准无比的扎入静妃的穴位之中。
一旁的赵太医探头探脑的想去看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文贵妃牵扯了心思。
“赵太医,”文贵妃的语气十分平和,倒像是话家常一般,“看来的确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不到民间竟有如此医术高超之人。”
赵太医既然是医者,自然是听过文贵妃外祖的威名,当下便对着文贵妃拱拱手:“若是贵妃娘娘的外祖尚在,定然也是能手到擒来的。”
赵太医对文贵妃的尊重,不仅仅因为她是陛下的贵妃,更重要的是,她的外祖家中
就在此时,赵郎中长呼一口气,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两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赵郎中的方向。
见此时的静妃身上已经扎了不少的银针,文贵妃开始细细的数着,该是全了。
这银针之术,还是自己同阿蕴学的些皮毛,想不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若是陛下不那么固执的听信太子的一面之词,当场就让阿蕴为静妃诊治,怕是如今静妃的身子早已经痊愈了,又何必多受这些时日的折磨呢?
罢了,各人自有天命。
有这样疑心重的夫君,再加上那样不孝的儿子,这静妃,是注定命里要受这一遭的。
自然,也少不了最开始就谋划此事的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静妃的面色居然慢慢的苍白了起来,连气息都微弱了不少。
一旁的宫女见状,惊慌的指着躺在床榻之上的静妃:“娘娘,我们娘娘这是怎么了?”
再次看向赵郎中,眼中却多了几分质疑。
便连忙看向一旁的赵太医:“赵太医,赵太医,你替我家娘娘瞧瞧,这是怎么了?”
文贵妃瞧着面前的宫女,心中倒是有些疑惑,这宫女不过才来静妃宫里不足一月,竟就如此忠心了?
看来静妃现在做的事情倒是被陛下遮掩的不少,倒是最新进宫的这一批小宫女,对静妃十分的忠心。
实则
不然。
这宫女也不是最新进宫的,只是觉得,若是静妃娘娘殁了,她们这些侍奉的,怕是要陪葬的,所以除了雍王一行人之外,最希望静妃能早日康复的,是在静妃身边侍奉的这些丫头。
赵郎中则是平静的摆摆手:“无碍。”
目光仍是盯着床榻之上的静妃,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果不其然,静妃忽然轻轻地低吟了一声。
赵郎中忙快步上前,将静妃从床榻之上扶了起来,并轻轻的拍打着静妃的后背,随着赵郎中的动作,一口乌黑的血从静妃的口中喷出,全部溅落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