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都不知道,秦夫人什么时候可以命令本王的人了。”
萧铭泽冷漠的声音自人群后传来。
众人侧身让开一条路,萧铭泽垂着眼皮,右手手指上绕着一只墨黑色的珠子,拇指轻轻转动珠子,迈步缓缓入内。
他径直走到秦含蕴身旁,眼神轻动,瞧到秦含蕴掌心的伤痕,剑眉不由一锁。
“王爷。”秦夫人赔了个笑脸,松开秦微雨,让她在一旁站定,这才重新瞧向秦含蕴,“虽然秦含蕴现在是雍王妃,可她还是秦家的女儿。她当众对姐姐如此无礼,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有管教约束她的权利。”
“再者说,我管教约束秦含蕴,不也是为了王府未来的声誉考虑吗?”
萧铭泽掀起眼皮,眉角轻挑,一道冷厉的视线登时落在秦夫人脸上。
他嘴角勾动,扬出冰冷的笑容:“是吗?秦夫人这么贴心,还会为了王府的声誉考虑?”
秦夫人连连点头:“再怎么说,王爷和秦府现在也是亲家。若按照寻常老百姓家的礼数,王爷还要叫我一声岳母呢。”
秦夫人这话一出,方才还人声鼎沸的人群顿时安静如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
看你,瞧向秦夫人的眼神中都多出些许惊讶。
秦夫人莫不是疯了?
竟然敢和雍王说这样的话?
按照她这个逻辑,那皇上岂不还要叫她一声秦家母?
秦夫人话说出口也后悔不已,恨不能给自己两嘴巴。
可说都说了,她也不能再撤回,只能硬着头皮,瞧向萧铭泽,接着道:“我管教自家女儿,王爷还是行个方便得好。”
萧铭泽眼角轻微跳动两下,半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秦含蕴:“你说呢?”
秦含蕴深吸一口气,将心里所有的委屈硬生生咽了回去,抬眼再度望向秦夫人。
她眼底没了方才的委屈,取而代之得是一片冷厉的坚硬之色。
秦含蕴一瞬不瞬,直冲冲地盯着秦夫人,红唇一开一合,一字一顿,说得格外坚定:“生我却不养我,是谓无恩。”
“秦家和王爷定了婚事,可得知王爷昏迷不醒,便有意想要更改婚事,甚至为了保住秦微雨,还特意将我认回秦家,想要以我来敷衍王爷,是谓无义。”
“今日殿前我被误解为下毒之人,秦家无一人站出来替我辩驳,反倒是当众宣称所有事情与秦家无关,是谓无情。”
“秦夫人,是你们秦家无恩无义无情在先,就怪不得自绝出身秦家的身份,与你们秦家恩断义绝了。”
这话秦含蕴着实都说累了。
成婚当日说了一遍,如今又要再说一遍,她也不知道秦家人到底是真得听不懂,还是故意假装,厚着脸皮不想懂。
秦含蕴昂首上前,在距秦夫人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站定。
两人近在咫尺,鼻尖相贴。
秦含蕴冷冰冰地凝视秦夫人,红唇微启,沉声道:“想管教我?你也配。”
“你……”秦夫人气得面色苍白,扬手冲着秦含蕴的脸便落了过来。
啪--
秦含蕴精准扣住秦夫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