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晏礼平复了下情绪,摸着她的头哄道:“我知道,我知道,乖,我没事,我很好,我在这里。”
“你受苦了!”陆安锦甚似悲鸣般的在他怀里嚎啕出声。
姬晏礼在一瞬间,觉得自己走过的种种坎坷生死一线都得到了救赎,那是一种来自遥远的,久违的,期待又不敢奢求已久的温暖。
他终于敢用本来面目面对她,再也不用心怀愧疚,暗藏算计。
在这条满布荆棘的复仇路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与他同行。
他不舍她哭的太伤心,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哄她:“锦儿,只要有你就足够了,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并不苦,是我对不起你才对。让你跟着我过这样心惊胆战的样子。”
他看向窗外,不知道自己这样选择对不对。
他本应该一直瞒着她,或是把她推开,就像从前无数次一样,每当要冲动的宣之于口的时候,
口暗自压下来。
至少,这样她才是安全的。
但在面对她如此诚恳的需要知道真相的时候,在她还在他怀里的时候,他该怎么再舍得欺瞒她,怎么舍得推开她……
他已经做不到了。
若说他的生命是为复仇而活,那可不可以也有一丝丝是怀有私心,祈求一点温暖呢?
“怪我么,锦儿?”
陆安锦被他哄了许久,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她抽泣的道:“怎么会呢,你已经够难了。”
姬晏礼低下头,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逗道:“再难也挺过来了,还娶了一只可爱的小花猫。”
陆安锦破涕为笑,自己也觉得方才哭的十分丢脸,白了他一眼道:“哦,那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姬晏礼正色的道:“我的命都给你了。”
陆安锦当然知道他这句话的分量,也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定不负君之信任。”
姬晏礼倏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好了,多大的人了,被小朵知道了还不笑话咱们。”
说罢,便拉着她走到椅子边,自己做下后又把她抱到膝盖上,轻声问:“你是怎么
猜到的?”
陆安锦撅了撅嘴,“哼”了一声道:“你那么多蛛丝马迹,我想猜不到也难好不好。”
其实姬晏礼做的非常严谨,严谨的甚至已经到了苛刻的地步,自己若不是太过留心关于他和他做的事,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他就是死去的临安王,从而去查证。
但是姬晏礼这么问了,她忽然想到一事,马上阴阳怪气的道:“就说徐莹莹那冷宫吧,若不是身边亲昵的人,怎么会布置的跟她闺房一模一样呢?”
“什么亲昵的人,”姬晏礼失笑道:“不过是去了两次,多少有些印象,照着以往的样子吩咐人做了一下罢了。”
“哦,都已经男婚女嫁了,还那么护着她,连她进了冷宫都不舍得吃一点苦呢。”
“什么话?”姬晏礼笑着说:“我确实对她心存不忍,但绝无半点私情,她如今已经疯了对我们的大计没有威胁,何苦让她再受折磨呢。”
他看着陆安锦越来与怀疑的目光,无奈的道:“相信我,我对她真的没有过男女之情。”
陆安锦半信半疑道:“从前也没有过?”
她装作云淡风轻的眼睛乱飘:“顾卿尘的时候也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