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子谦逊的道:“岂敢,夫人只管说就是。”
陆安锦便侃侃而谈起来,“在世人眼中,孩子就该循规蹈矩,读书,科举,成亲……”
她倏尔一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
下嘛。”
陈夫子仔细听着,听到这便认同的点了点头。
陆安锦道:“但我却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小孩子也不必拘的像流水线下来的批量版本,每个人应该有自己独特的性格,这才能称之为独立的人。”
说到这,她又笑了笑道:“况且,那些成大事的也未必都是循规蹈矩才成的王啊。”
“唐宗宋祖,秦皇汉武,哪个是乖乖按部就班强大的?哪个不是犯上作乱起家的?他们起家后才成就了盛世辉煌,而等他们坐稳江山后却又教育后备要循规蹈矩,这不是悖论吗?”
陈夫子听的眼睛都直了,在他二十多年生涯里,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些,他一时消化不了陆安锦的话,只勉强的笑了笑道:“夫人的话真是透着新鲜。”
陆安锦理解他的茫然,她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他懂,只不过希望他能对小朵的教导方式改变一下罢了。
“没关系,你可以不赞同也不理解,但是你应该对我有个初步的看法,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所以在你教导小朵的时候,大可不必那么严谨。”
陈夫子疑惑的蹙起了
眉,道:“夫人陡然这么说,恕陈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对以后的授业有些茫然。”
陆安静体谅的道:“没关系,只要别给她压那么多功课就行了。”
陈夫子带着对陆安锦的疑惑回了家,直到把她的话翻来覆去想了几遍才反映过来,这不就是希望他少给姬小朵布置课业吗?!绕这么大个弯子。
陆安锦直到晚上就寝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起来就笑出声。
梨香无奈的道:“主子,这回可叫您得逞了吧?”
陆安锦嘴硬的装傻,“我得逞什么?不过是在跟陈大人在探讨授课方式。”
梨香心道,我跟你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想的什么?
她燃好了安神香,走到床边帮陆安锦盖了盖被子,轻声道:“您快歇着吧,明天还进宫呢,再过几日九千岁就回来了,奴婢就不用每天担心了,您也能睡个好觉。”
陆安锦舒了口气,“是啊,姬晏礼就快回来。”
她担心了几个月,终于要见到他了,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
外面忽然刮起和风细雨,绵绵的雨丝像离人的思念纠纠缠缠落在花瓣上,打碎了一面平静,荡起了一池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