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锦接过匣子,从善如流的跪安。往回走的路上,心里纷乱不堪。
按说雪莲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这东西离开雪山便不能存活,做成标本以待用药的机会更是不多,除非靶向用药,特药特办
。
像这次太后中的九日眠,便是必须要用到的。但寻常病痛或是难些的疑难杂症也不会用。
毕竟是雪山长出来的,寒性非常大,寻常人用了没病也会吃出寒症,可谓是双刃剑了。
所以皇宫里能有这个,太监还说是进献的,就十分蹊跷了。
还有……
陆安锦心里越来越往下沉。
九日眠是禁药,能弄到它的天下找不出来几个,能在宫里给太后下九日眠,就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皇宫禁药,若是下毒的刚好是管着皇宫的人呢?
陆安锦越想越觉得背后发凉,难不成……
那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可时间却容不得她去细品,回了慈宁宫陆安锦马不停蹄的便开始着手制药。
她下了死令,平时不许有人来打扰,连送饭都只能从窗子里递进来。
如此制了三日,终于做好药沫。
她看着面前的一碗草药,深深舒出一口气,终于做完了。
当再推开偏殿门的时候,陆安锦只觉得恍若隔世。
宫女们早就在门口候着了,陆安锦把装满药的碗往她面前一递,吩咐道:“用大锅煮,煮开换小火,一直熬到把水成一小碗便可
。”
宫女小心的接了过来,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正巧皇上来看进程,得知已经做好了,便惊讶的道:“这么快?”
从他的反应里,陆安锦顿时觉得自己心里的猜测没错。
面上却波澜不惊的回道:“托皇上洪福,制药的时候一切顺利,材料工具也齐全,这才早几日做好。”
说罢,便抬起手亲自给皇上斟了杯茶。
一抬一放间,露出了她手腕上的纱布。
皇上错愕的问:“手腕怎么了?”
陆安锦忙把袖子往下捋了捋,背到身后道:“没什么,只是制药的时候不小心割破了手腕,过一阵子便会痊愈的。”
皇上紧皱眉头,略显严厉的道:“拿出来给朕看看。”
陆安锦为难的抿了抿唇,最后到底扛不住皇上的眼神,把手腕伸了出来,轻轻的解开包扎好的纱布,露出里面深可见骨的伤口。
皇上皱着眉沉声问:“怎么这么严重?!”
陆安锦眼眶微微泛起红色,“是臣妇不小心,当时因为救太后心切,忙得有些晃神,险些晕倒,这才一失手割到了手腕上。”
皇上从鼻子里长出了一口气,眼中的忌惮渐渐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