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锦似乎早已猜到他今夜会来,所以今夜没有入睡,在听见脚步声之后双眸一睁,看向木窗之下的人影。
“今日可还好?”姬晏礼走到榻边,看着陆安锦略微苍白的双颊,眉心紧锁。
陆安锦顺着他的话摇头回答,“放心,借着你的名头也无人敢欺我,你在宫外可否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嗯
。”姬晏礼将带来的宣纸摊开,放到陆安锦面前。
陆安锦细看了几眼,抬眸看向姬晏礼,“你是想说……这一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兆王联合齐妃或者贤德妃陷害于我?”
“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姬晏礼神色未变,只是双眸深藏的冷色却愈发浓郁,似乎快要凝成实质满溢而出。
“宫中嫔妃可有奇怪之地?”
“有。”陆安锦把今日齐妃给的月末拿了出来。
分明已经过了半日,陆安锦也没有用水养着,可是这花没有半分枯萎之意,反而开得更艳了些。
“齐妃说,这是南国进贡而来的花种,这花的确有一股异香,但是这一股异香很奇怪,有些像是当时在姬府门前残留下来的异香味。”
这话叫姬晏礼的心猛然一跳,他顺着陆安锦的话,低下头去细细的闻了一下这月末的味道,发现这味道果然如陆安锦所说的一般,是那一日那些人杀害姬府护卫之后残留下来的味道。
“齐妃也许和那一伙人有关系,她说这是头一次栽种月末,可我回来之后向宫里的嬷嬷打听过,这月末从前并不是没有妃子栽种,可是这月末极其难以存
活,”
“而且,这月末的种子不仅是赏给了齐妃,连太后也有,太后极其喜爱种花,偏偏只有这月末尝试了许多次,也没有成功过。”
“就连太后这般喜爱种花之人试了这许多次都不能成功,齐妃……真的有这般厉害的天赋吗?”
陆安锦的分析让姬晏礼不自觉的捏紧手中的花簇,就在花瓣碎裂之时,那一股异香味似乎更加浓郁了些。
齐妃与那些人有关系,是不是说明……也许刘家也不能幸免?
当年那场大战他因人陷害而落败之时,刘家的人已经在皇帝面前展露头角,但是当时的他们绝没有这样的能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其中疑点越来越多?牵涉的也越来越广?
脑中思绪混乱一片,姬晏礼双拳微攥,压住脑海里那些繁杂的思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先不提这些,如今真正重要的,是太后被谋害之事。”
他闭了闭幽暗的双眸,在睁开之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
“我怀疑刘家也参与其中,明日我会着重调查刘家,你在宫中需多加注意齐妃。”
“好。”陆安锦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