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锦随即走入房内。
刚走进去,一股浓郁的熏香便传进鼻中,陆安锦用帕子捂着鼻尖,望向一直冉冉生烟的香炉,拧着眉心便将这香炉里的最后一点香全部覆灭。
躺在榻上的兆王脸色灰白,身上还有未曾干涸的血迹。
陆安锦用帕子搭在他的脉搏之上,片刻后将手收回,“脉象虚浮,气弱,毒气攻心,看来还真是命不久矣了。”
只通过眼睛看,自然无法判断兆王真正的病症,所以陆安锦没有离开,而是命人支起了一块屏风,将
兆王所住的地方分隔成了两片。
她住在左侧,而兆王则是先在右侧,半夜,陆安锦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连忙掀开屏风,便瞧见躺在榻上的兆王。不知何时竟是已经倒在地上,嘴角还挂着刚吐出来的血。
这番模样并不像是会传人之症,陆安锦将门外候着的人叫进来,把兆王扶上床榻后掀开兆王的眼皮,用银针刺进兆王的几道穴位之中。
原本抽搐不已的兆王身子逐渐平缓,但嘴角溢出的鲜血却是没有停下,反而愈发汹涌了些。
“端些温水来。”陆安锦用帕子擦掉兆王唇边的鲜血,用手背感知了一下兆王的身子,发现兆王的身子没有发热,不由松了口气。
“你们先下去吧。”她朝着几个面带忐忑的下人挥了挥手,“一会儿我会写一些药方,你们按照药方上面的药材去药铺,随后煎煮好便送进来。”
“是。”几名下人匆匆离去,陆安锦坐在桌边写了几贴药方,第二日,下人将已经煎煮好的药材送入屋内,陆安锦亲自将药材送进兆王嘴中。
兆王却无法将那药液咽进去,咳嗽几声后,所有的药液全部都被吐
了出来。
陆安锦眉头一紧,命人将兆王的妾室叫进房内,那妾室吓得连近身都不敢,一进屋内便连忙跪倒在地,凄凉地哭出声来。
“求您饶我一命吧,若是我与兆王有了接触,必然会染上兆王的病症的,您都已经与兆王接触一日了,又何必还让我进来呢……”
陆安锦却没有可怜妾室,只是将手中的药碗递到妾室面前,冷声道,“把药含进嘴中,然后喂进他嘴里。”
“我……”却是还想说些什么,下一刻陆安锦手里的匕首竟是已经抵到她的脖颈之上。
“我没那么多的耐心与你多言,要么你现在就将这药喂进他嘴里,要么我现在就让你比他先行一步。”
听到这话,妾室吓得连忙起身,将陆安锦递过来的药液含进嘴里,颤抖着肩头走到兆王面前,低下头颅将嘴里的药液喂进兆王嘴中。
“滚。”
“是!”
妾室如萌大赦一般,转身便连忙逃离,生怕晚了一步,便会被兆王那所谓的病症缠上。
陆安锦一连在兆王屋中待了几日,这几日以来她时刻观察着兆王的情况,莫说是要睡个好觉了,就连真正吃过一顿饱饭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