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担心她会说错话吗?
陆安锦压下眼帘,心绪流转之间突然双膝一弯,蓦然跪倒在地。
这一突然的变故,莫说是姬晏礼了,就连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也愣了一下,“陆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皇帝语气虽然带着一丝亲昵,但陆安锦比任何人都知道伴君如伴虎,眼前身着明黄之色的皇帝指
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突然借题发火。
“皇上,臣妇当年糊涂,一而再再而三的给陆家抹了黑,叫父亲脸上无光,只是嫁给姬晏礼,臣妇不曾后悔,唯一遗憾的是从未有自己真正喜爱,之事。”
“哦?”皇帝似乎来了几分兴趣,“你有何喜爱之事?”
“治病救人。”陆安锦猛的抬起双眸,眼里都是坚定,“皇上,世人皆知我陆家是爹爹撑起来的。”
“我如今嫁与人妇,也是时候该撑起夫君后院的半边天,只是我不愿缩在一片小小的院子里被当成金丝雀一般日日等待着夫君回家。”
“皇上,臣妇的艺术您想必也已瞧见,臣妇细想了一番,既然身有本事,又何必遮遮掩掩?不如坦然一些,将这浑身的本事利用到极致!”
闻言,皇帝瞬间了然。
他对陆安锦的忌惮也在这一刻稍稍减缓,“你的意思是想要开设医馆?”
“是。”陆安锦重重的点了点头,“开设医馆的银钱夫君自然是有的,可那始终不是臣妇想要的。”
“如今皇上既然询问臣妇想要什么,那臣妇也不遮遮掩掩了,臣妇只想要皇上亲手刺下的一块医馆牌匾,还望
皇上恩赐!”
陆安锦的头磕到地下,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
前方跪着的姬晏礼紧绷的身躯在这一刻稍稍减缓,不过也只是一丝罢了。
他高大的身躯带着陆安锦的半边身子,叫皇帝看陆安锦亦是看得有些不真切。
陆安锦说的话叫皇帝来了兴趣,对于陆安锦的忌惮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哈哈,我朝能有这样为民着想的女子实属难得之事!正如你所说的那般,你满身医术,若是就此荒废,也未免太过可惜。”
“不过是想要一块牌匾罢了,朕自然不会拒绝,你们且前去挑一块商铺,到时朕自会命人将牌匾送到那里。”
“多谢皇上!”陆安锦故作狂喜的眯起眼睛笑出了声,就像一个无法掩饰的愚蠢妇人一般。
她知道,皇帝想要看到她这样,才能真真正正的将心中的忌惮全部抹去。
她绝不给自己找任何麻烦。
至于姬晏礼,皇帝赏赐了些许金银以及珍贵的布匹和珠宝后也便让两人离开了。
这些东西府中不少,皇上赏赐下来的终究还是被姬晏礼下令摆在库房。
“你倒是聪明。”微微摇晃的马车里,姬晏礼薄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