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陆家大小姐当真是个逆来顺受的,没成想却是一直收敛了锋芒,装出一副温顺无害的模样。
姬晏礼越发觉得有趣。
他的妻子,若当真是一株柔弱无能的菟丝花,那在自己身边活不过几日。
陆安锦第二日,便跟着陆荣江进了宫。
陆荣江去承乾殿见皇上,陆安锦则去了徐莹莹的
殿里。
似是早就料到她会来,徐莹莹斜斜靠在软榻上,身旁跪着的小丫头在给她染蔻丹。
染红如血的蔻丹衬得她越发指若柔荑,面若桃花。
见陆安锦进来,徐莹莹头也不抬,更好似没瞧见躬身行礼的陆安锦一样,单手撑腮,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她才懒洋洋的睁开眼,本以为陆安锦还在跪着,不想陆安锦却早就站直了身子,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徐莹莹勃然大怒,抬手将手中的茶盏冲着她砸了过去,“贱妇,本宫不曾让你起身,你竟然敢起来!”
“娘娘说的是,娘娘确实不曾让臣妇起身,但娘娘也不曾不让臣妇起身,不是吗?”
陆安锦挑眉,面上不见丝毫惧色,“臣妇还以为,娘娘做了亏心事,会无颜见陆家人,没想到娘娘的脸皮竟生的这般厚,臣妇自愧不如。”
“贱人!你竟敢嘲笑我!”
徐莹莹抬脚踹开了跪在地上的宫婢,起身冲到了陆安锦跟前,抬手便想给她一巴掌,却被陆安锦紧紧地攥住了手腕。
“娘娘宠冠后宫,便是不把臣妇放在眼里,也当顾忌些九千岁的颜面,毕竟九千岁最是爱臣妇这张脸
,若是娘娘伤了这脸,九千岁生气起来……”
陆安锦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一脸挑衅的看着徐莹莹,但话语中的威胁却再明显不过。
徐莹莹更是愤怒,丝毫不顾身份,对着陆安锦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就知道用这张狐媚子脸勾引男人,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才不是那种痴迷皮相之人!”
“他?”陆安锦好似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脸上的表情再夸张不过,“娘娘嘴里说的他,难不成是臣妇的相公,当朝九千岁?”
徐莹莹面上表情一僵,眼神也带了几分躲闪,“你在胡说些什么!本宫怎么可能跟个阉人相熟!”
“娘娘何必着急否认,若是臣妇对过往那些秘密一无所知,娘娘以为,臣妇怎么敢只身到娘娘跟前来?”
她紧紧贴近徐莹莹的耳畔,面上挑衅的笑意更浓,压低声音道,“毕竟娘娘的手段,可实在是狠毒。”
徐莹莹猛地摇头,一脸抗拒,“不,不可能,从前的事情你怎会知晓……这不可能!”
陆安锦抓着徐莹莹的手微微有力,迫使她看着自己,“娘娘以为,除了是他告诉我,我还能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