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凰眉头微蹙，但声音却依旧平静：“疯了？”
陆医生声音微颤道：“对，他一早从值班室里出来，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脖子还歪了
。他一直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但没人能听清他所说的话。而且，小宋死在了一楼的厕所里。死状非常惨烈，他是……他是自己挖掉双眼，失血过多而死，看起来既血腥又惊悚，太可怕了。”
羽凰轻轻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嗯，我知道了。”
说罢，她刚想离开，却被陆医生一把拉住胳膊，“不是，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医院里不是经常死人吗？”
陆医生：“……”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无法反驳。
“好了，先吃早餐吧！我都饿了。”
陆医生无语道：“你还有心情吃东西？”
羽凰神态自若：“那能怎么办呢？难道你想饿死吗？”
话音刚落，她直接朝电梯走去，便头也不回道：“别想太多了，待会还要工作呢！”
陆医生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跟在羽凰身后，一起乘坐电梯下楼。
电梯里，陆医生还是忍不住问道：“今天还要抽签，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
“有可能。”
陆医生微微挑眉：“你怎么如此淡定？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羽凰迈步走出电梯，来到食堂窗口，她一边打粥，一边道：“害怕就不用抽签了吗？”
陆医生一边拿着馒头
，一边小声道：“你心态真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唉……，我就不一样了，我做不到把生死置之度外。”
此刻，两人面对面的坐在一起，羽凰喝了一口粥，神色淡然道：“小宋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咳……咳……咳……韩医生，你非得吃东西的时候，说尸体的事吗？”
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的陆医生，此时是彻底没胃口了。她放下手中的馒头，沉声道：“小宋的尸体已经被家属领回，院长为了压下这件事，也给家属一笔不少的抚恤金。毕竟，这般离奇的事件若是传了出去，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届时……”
陆医生并未说下去，但羽凰已经明白她所表达的意思，她继续喝着碗里的粥，与陆医生的食不下咽，形成鲜明的对比。
陆医生：“……”
羽凰喝完之后，她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如果你不幸中奖了，可以来找我。”
“嗯？为什么？”
羽凰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来找我。”
说罢，她直接拿起手中的碗，走向了回收处，并把碗放在了里面。
紧接着，羽凰把404号病房的早餐，都一一放进餐车里，她慢慢推着餐车，走向了电梯。
陆医生疑惑地看着羽凰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