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尧掌不住笑出来:“那剧播了吗?我突然好想去看。”
“没有,他转去拍电影了。”关北海摆摆手不再多说,眼波朦胧地看着周清尧:“别光说我啊。你呢?听说挺招学妹喜欢的,小周学长?”
“没有。”周清尧苦笑道:“我带学妹逛的约会地点,都是潘家园。她们逛过一次就不喜欢跟我玩了。”
关北海大笑起来:“你该不会买了什么冥器送给女孩子吧?”
“不,她们自己非要买那些死人戴的镯子,我好心提醒她们不要花冤枉钱,她们还特别伤心,说为什么要带她们来这里,还以为是珠宝批发市场好开心。”
“你不懂女人心啊,小周同学。”关北海意犹未尽。
“不想搞懂,我其实不是很在意她们。”周清尧挠挠头:“我比较迟钝。”
关北海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喃喃道:“的确很迟钝啊,我追了你三个墓,就是块冰我都给捂化了,你却才开窍,真是……”
周清尧有些心乱,又不想在关北海面前示弱,努力维持着对视,道:“那是我认真靠谱,一直在评估。不像你花心。”
关北海哭笑不得:“我没有花心。而且……”他忽然扬起笑容,拉过周清尧的衣领,凑近他的耳朵,几乎亲上他的耳垂,弄得周清尧心慌意乱:“我连花都还没摘到,哪有心思去找别人?”
周清尧伸手去推他:“喂,你够了啊。”
“小周。”关北海扯了他的衣领不放手,语气中带了一点委屈:“我醉了。”
“那又怎么样?”
“想要你。”
周清尧默然挡住了脸,喉咙里那声‘不行’滚来滚去还是没能滚出口,但是又克服不了心理障碍,无法点头,就那样僵持着。
关北海看他的纠结样子,喃喃道:“稍等。”便站起身,周清尧看他还走得稳当,也就放下心来。关北海去了一段时间,回来时把一张卡按在桌上。
“你去干嘛?”
“结账。”
“那是什么?”
“新开的房卡,十二楼。”
周清尧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慌道:“你,你不能这样,我,我还没答应呢。”
关北海眼神深邃地看着他:“那你就拒绝啊,我也不会怪你。”
“关北海!”周清尧哀叹真是一物降一物,他简直拿这家伙没办法:“你能别这么着急么?这种事难道不该给个仔细考虑的时间吗?”
“我以为你春节那段时间已经考虑清楚了。”关北海酒意又上头,揉着太阳穴:“分开了这么久重见……今晚气氛也不错,我就以为……罢了,既然你还没想通,就回去再考虑下吧。”
周清尧从来没有见过关北海惆怅的样子,他有些恍惚,似乎从刚才开始自己弄错了某个关键点……关北海并不是色令智昏的人,难道他的意思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周清尧结结巴巴道:“关北海,如果你在意的,是之前在白河村还有雪山墓里你说的那样……”他低下头,老脸通红,但仍然努力地拼凑合适的表达:“我们在一起,这个……这个约定。我,我是想通了的。”
关北海眉宇一凛,锐利的眼神逐渐融化,静静地听着。
“我想通了,才会那样去救你……我以为你懂,不过我这个人比较嘴笨,可能不太会讨好别人,所以让你觉得不安……可我,和你喜欢我一样,是很喜欢你的。如果哪天不喜欢你了,我也会直接说出来。所以刚才我的话只是针对……那种身体上的,一时不能接受。”
关北海绽开了笑容,真想抱着周清尧狠狠亲几口,难得周清尧说得那么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附带表白,这话听在耳里比吃了蜜还甜。但是关北海看着如此罕见低头红脸的周清尧,禁不住又起了欺负的心思,挑眉笑道:
“我当然都明白啊。”继而把房卡往周清尧面前一拍:“你以为我问的是什么?我再说一遍,我想要你,心有了,身体……也不能少。”
周清尧两辈子的经验也没能告诉他该怎么办,在感情上,他陌生匮乏且绝望地发现自己一窍不通。
周清尧想起下斗的时候,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凭经验是不够的,只能依凭最根本的直觉来判断,往往生死瞬间要做出决定,容不得犹豫。
这虽然不是生死之事,但是像一截黏嗒嗒的蛛网,缠在心上十分粘稠,恨不得立刻让它消失。
周清尧深吸一口气,那也凭直觉行事好了。
“教授,我也头晕,听你的吧。”
宾馆的门从里面被反锁上,隔绝了暧昧缠绵的声音。
被剥开半边浴袍的瘦削年轻人被压在雪白柔软的大床头,浴袍襟边上还滴着大片的水渍,心里恼羞成怒地想:怎么会有洗澡洗一半就忍不了冲进来的家伙,害得他匆忙中浴袍都没系好就给半脱半抱地弄到床上,完全忘了浴室的磨砂玻璃还是能透出光线照射的影子的,这该对洗好了等在床上的某人来说,是多大的刺激。
但是现在似乎没有精力想多余的事……
关北海知道周清尧是第一次,简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周清尧开始还挣扎着推他,被弄的太舒服了,不由自主就失了魂般任他来去。
感觉到周清尧身体的痛苦而快乐的战栗,关北海愈加有成就感,逐渐也知道了他这时需要什么,凶狠地楔进青年柔软之处,被抵住的腿根和身后硬质的床头让周清尧无从逃遁,只能任支撑自己的凶器使劲折磨自己,给予极致的痛感与全身酥麻的甜意。
而周清尧也愈加感受到,比起关北海为了诱他沉沦而给他尝的甜头,这家伙本质就是只恶劣的禽兽,当暧昧缠绵之声变成意识不清的求饶,另一方依然在无耻地激起他的灭顶的快感,而他那时候连动一根手指都很困难了。
混蛋……周清尧意识不清地重复,对方的回应从“马上就好。”“不会痛的。”一直到“既然你这样说我不再来一次岂不辜负了。”接着胸前r尖就被舔咬住还向外拉扯……诸如此类的小动作,让周清尧觉得关北海根本就是故意的。
只是……在痛得流泪时,男人也会温柔地吻干他脸上的泪水,停在他体内隐忍爱护地说:“我会再轻点,不要怕。”这场被动的□让周清尧狼狈失态发掘了心底最深沉的欲念与恐惧,却也让他亲身体会到了关北海的疼惜……尽管后来那泄闸一般的独占欲冲垮了对方理智的那根弦,让周清尧死去活来,他也接受下来,任彼施为。
男人在高潮后为没控制住射在他体内道歉时,周清尧已经无所谓了,半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清醒的力气,半是他已经明白,当他狠狠地在关北海背上抓挠出数道痕迹,当他痛得咬在对方肩上,留下齿印时,他都接纳了对方从身到心,比蛋白质dna等更重要的东西。他迷迷糊糊地倒在关北海怀里,任对方给他清理那羞耻之处;任对方在他意识不清的时候,在浴室又要了几次;任对方紧紧把他搂在怀里入睡,他一次也没有再推开关北海。
周清尧把头埋在关北海怀里,想到了那件外套附带的不存在的味道,如今真实地在他怀里。而今天晚上,终于可以不做噩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在上,大家来玩说反话的游戏吧,比如留言就写“清水白菜最好了”之类的……
谢谢墨墨的地雷和紫菜汤的手榴弹=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