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济圣僧说完便离开了。
阮玉蓉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喃喃重复着:“我种下的因,我种下的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我自己。”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强求来的一切,报应到了孩子身上。
她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娘娘,您怎么啦?”春夏急着要奔过去,却被她喝止了。
“站住!你别过来,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就一会
儿。”
春夏不敢上前了,前方的主子像极了易碎的瓷娃娃,脆弱的不行。
她见过主子俏皮的模样,也见过她自信张扬的模样,更见过她对着皇上撒娇软语的模样,唯独没见过今日这般破碎不堪的模样。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一眨眼,主子就会从她眼面前消失。
心底的这一想法把她吓了一大跳,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阮玉蓉在瀑布旁呆坐了许久,直到腿脚麻木才朝着不远处的春夏招了招手。
“春夏,扶我起来吧。”
春夏赶忙一路小跑过去,将阮玉蓉扶坐在旁边的青石板上,伸手替她轻轻揉着发麻的小腿。
声音哽咽:“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您别憋在心里,说与春夏听,春夏帮您。”
玉蓉脸上尚有泪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傻春夏。回吧!”连她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她一个小丫头怎帮得上忙呢?
回到永寿宫的当天晚上,阮玉蓉便起了高热,怎么都退不下来。
君澜殇心急如焚,彻夜未眠地守在榻前,不停地换着毛巾给她降温。
门
外,暗七看着跪在雨中的春夏和女暗卫,微微心疼。
可他也知道,没照顾好皇后,她们该跪。
皇后至今没醒,他也没那个脸前去求情。
可看着跪在最前方,垂着脑袋低声抽泣的小丫头,他心中的某处变得柔软不堪。
想也未想地走进雨中,脊背挺得笔直,在她身侧跪下。
春夏诧异地抬起头,本就红肿的双眼再加上大雨的缘故,看不太真切暗七此刻的表情。
“你又没犯错,跪着干嘛?”
暗七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得陪着你啊!”
春夏愣了一下,随后眼泪流得更凶了。
“傻子!”
两人就这么并排跪在雨水中,后面的五个暗卫也跪成一排,静默不语。
只希望皇后娘娘和腹中的小皇子安好!
好在临近拂晓的时候,阮玉蓉是高热总算是退了。
君澜殇坐在床头,牵起阮玉蓉纤瘦的手,不由心疼。
这才几日啊,他的玉蓉肉眼可见的消瘦了。
手背上筋骨突出,微微硌手。
大手轻柔拂过她的侧脸,心中无奈叹了口气:“玉蓉,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