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玉蓉会认真考虑的。”
回宫的路上,阮玉蓉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悲伤的气息。
她坐在马车内,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眼眶发酸:“孩子,娘该怎么办?”
她知道,即使以后她和君澜殇有再多的孩子,也不是这一个了。
回到永寿宫的时候,君澜殇早已在室内等了多时。
“玉蓉,你去哪儿了?”
“怎么,本宫要去哪儿,还要向皇上报备不成?”
冷冰冰的话语一出口,不光君澜殇愣住了,连她自己都怔住了。
为何她说出的话带着一股子怨气?
可她自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真的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和一个一门心思想拿掉她孩子的男人说话。
“自然不需要,玉蓉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无需向朕报
备。只不过出门的时候多带点人,否则朕会担心。”
他听齐鸿说过,怀有身孕的人情绪不稳定,偶尔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想必玉蓉此刻便是如此。
看着男人关切的眼神,阮玉蓉一肚子的气顿时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你先去忙吧,本宫逛累了,要休息。”
君澜殇眼神受伤,语气慢慢:“玉蓉……这是厌烦朕了吗?”
阮玉蓉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刚想出口解释,可下一秒,君澜殇又端来一碗药汁,对她说:“来,玉蓉喝了这碗补气血的汤药朕便离开。”
看着递到眼面前的汤药,阮玉蓉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的无名之火再次燃起,抬手就将他手中的药碗打落在地。
啪的一声,瓷碗四分五裂,里面的褐色药汁洒落一地。
“娘娘?”
“出去。”
春夏着急进来查看,却被她大声吼了出去。
君澜殇低头看了看脚底下的碎片,而后抬头面露不解。
“玉蓉可是嫌弃汤药太苦?我命人再熬一碗过来,多备上一些蜜饯可好?”
阮玉蓉突然崩溃,双手捂着耳朵,蹲坐在地上,大声哭吼:“我不要喝汤药,再也不要喝,你走,你走啊,君澜殇,我不想看见你
,你走!”
“玉蓉~”君澜殇跨步上前,想要将她搂进怀中,然而指尖刚要碰到她,就被推开,一个没注意,整个人摔坐在地上,手心传来刺痛感。
阮玉蓉对他避如蛇蝎,不停后退。
“别碰我!”
她那防备的眼神令君澜殇心头一梗,薄唇轻抿,袖中的手紧紧握拳,良久,终于转身离去。
他走后,阮玉蓉埋首在双膝间,肩膀抖动,小声呜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现在一看到君澜殇,心底就莫名烦躁,更别提被他触碰。
春夏一直在门口守着,见到君澜殇离开,她不放心地走进来查看,便见到独自伤心哭泣的阮玉蓉,急忙上前。
“娘娘?您怎么了?”
阮玉蓉从膝盖间抬起头,红肿的双目,满是痕的脸上沾着几缕发丝,看起来好不狼狈。
春夏心疼坏了,“娘娘,来,春夏扶您去床边坐下。”
“娘娘,咱们有事和皇上好好说,别生气,别哭,对肚子里的皇子不好。您一哭,春夏也想哭了。”说罢,她大大的眼睛泛着红。
坐在床边的阮玉蓉像个木偶,面无表情。她脑海中一直重复着谢大侠说的那几个字:“你最近服用了堕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