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吃痛的样子,洛书忙从她手中把水盆接了过来:“别奇怪了,你先歇歇,我来服侍小姐梳洗……”
“不着急。”徐容容说完,进了内室取出一樽长颈药瓶,“先看看后背,方才撞的那一下听着不轻,不知道有没有淤伤。”
“是。”
解开文摇的衣衫,后背果然出现一片青紫,洛书忙从药瓶中倒了药油出来,为她推揉。
“这药油难道又是小姐新研制的?”洛书一边擦,一边问,“有种茉莉花的清香,比外面卖的药油香润多了。”
“若是文摇用着觉得不错,便拿去给舒先生看看,研制一些摆在药铺里。”徐容容淡淡的说。
先前她看到“五竹”们在院子里忙碌时,时不时的磕磕绊绊,于是想到天气日渐炎热后,一旦换上轻薄的夏衫,更是少不了留下青紫或者淤痕。
在府中做事的人都会如此,那外间的百姓更是少不了磕碰撞摔,而以往的药油药味极浓,再加上天热易
出汗,味道混杂在一起实在过于难闻,因而百姓们不愿意使用,若是能有一种味道极淡的药油可以代替,想来定然会供不应求。于是她便在闲暇时请教了舒庆后研制了一瓶出来试试,没想到今日正派上了用场。
“小姐真厉害!”
徐容容没有回应,她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的水渍。
害的文摇差点摔倒的水渍,并非只有一块,而是不断绵延到外间的榻前,看上去……更像脚印?
……
京城八巷中那间最大的医馆中,舒庆面色难堪的坐在后院之中。
昨夜,又死了一个身中寒毒的人!
舒庆的手紧紧握成拳。
那人死的时候面色如常,外表看不出一丝不同,唯独心口那一处,异常的冰冷。
寒毒之人每次发作,表征都不相同,昨夜致死的这一种症状,更是从未见过!浑身毫发无伤,唯独心脏冰冻停滞,这寒冰之毒究竟还有多少种变化之法?!
短短十几日,死了两个人,可他依然束手无策。
不知道留给自己,留给侯爷的时间,还剩多久……
好在,他借口去侯府请平安脉的时候,穆易告诉他侯爷上朝去了。
虽然没能见到穆戎,但听
到他能正常上朝,舒庆心里的大石也放下了。
人,没事就好。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马车中,正琢磨着如何调整解毒的方法,突然马车剧烈的晃动一下。
他一个不察,整个人摔倒在车厢中。
“眼睛瞎了!”车夫呵斥道。
“你眼睛才瞎了!本小姐这么大一个人,你不知道让一让,赶着去投胎啊!”车外的话音刚落,又听见“咣”的一声,接着马车又是剧烈一晃,还未扶稳的舒庆又摔倒在车厢内。
两次冲击让他头昏脑胀,耳畔只传来车夫喝骂的声音。
“你这个蛮子好不讲理!”车夫骂道,“踹完马车就想走?你给我站住!”
“罢了……”车厢内的舒庆晕头转向的起身,推开车门,摆了摆手,“行了,别耽搁了,快回去吧。”
车夫见状忙道:“先生您没事吧,方才那个女蛮子横冲直撞的,还不讲道理……”
说完,他手指着那个女子离去的方向。
舒庆只来得及看见她的一角衣摆,她整个人便消失在巷道之中。
只是方才的声音,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这个念头不过在他脑海中忽闪而过,他没时间细想,直接吩咐车夫继续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