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答道:“回侯爷的话,县主解毒之后,下官每隔五日一次都会过府为县主请脉。”
“她如今脉象如何?”穆戎再问。
“一切如常。”
穆戎抬起头:“那依王府医所见,她先前所中的寒冰封穴之毒,是否已经彻底解除?”
“正是。”王府医刚回答完,就知道侯爷的问题定然不会这么简单,于是问道,“可是县主如今有何不妥?可前日傍晚,下官刚为她诊过脉,只略略有些体虚。”
葵水初潮,体虚也在清理之中。
穆戎闻言清咳两声,而后将自己发现徐容容体质有异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内息,思来想去应是与那寒毒有关,所以特请王府医来此一问。”
王府医知道穆戎所言非虚,他捋着胡须沉吟片刻:“实不相瞒,寒冰封穴之毒在大周境内罕见,我等亦是按照南疆瓦
伊告知的方式为县主解毒。下官与舒郎中亦十分谨慎,但见县主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中毒症状皆已消除。”
他接着说:“这些日子来,在下每隔五日前去竹香雅苑把脉,而舒郎中也每隔几日便过府一趟,我二人均未发现县主体内还有余毒未清的迹象,兴许县主的异常与中毒无关?”
“但她自中毒之后,体质虚寒数倍于常人。”穆戎说道。
“的确,县主如今身子虚寒,但她先前中毒日久,眼下又是刚解毒不久,恢复尚需一段时日,应属正常。”王府医解释道。
然而穆戎站起身来,神色略带凝重:“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体内遇红草的毒性只是被血竭草压制住,但却并未彻底根除?否则,如何能解释我内力消散一事?毕竟遇红草十分古怪,能让人在久看之后便能中毒,焉知其没有旁的毒性?”
他的话说完,王府医愣住了。
的确,遇红草于他而言,只记载于书中,若非县主中毒,他怕是一辈子也不会见到这种传说中的疗伤圣药。舒郎中倒是比他好些,但也仅仅只是听人提起过。
至于解毒之法,也是南疆少女瓦伊提及的,
她年岁尚小所知有限,那法子是否真的能彻底根除……眼下被侯爷问起,他倒突然没了底气。
穆戎见状,心里已有了答案。
于是说道:“想来此事一时半会儿难有结论,县主的身体还请王府医多费心。”
王府医见状立刻起身:“下官定然尽心竭力,回去便寻舒郎中再将那遇红草重新做一番研究。”
穆戎点了点头:“有劳。”
王府医走后,他又将穆易喊了进来,问道:“楚河如今到哪里了?”
穆易看了眼摆在书房内的舆图,思忖片刻:“算算日子,应是快要到南疆边境了。”
“给我们的人去信,务必保护楚河将瓦利瓦伊兄妹平安送入南疆,同时……另传一封密信给楚河,让他在南疆境内仔细打探遇红与血竭两味草药。”
穆易闻言神色一变:“可是县主……”
穆戎垂眸:“希望是我多虑了。”
“给楚护卫的密信中,是否需要说的更清楚些?”穆易追问。
“不必,他能明白。”
“是!属下这就去办!”穆易说完,立刻向鸽房而去……
穆戎背着手,在舆图前站了许久,指尖轻轻撵动那枚玉珠。
希望一切都是他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