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容从樊楼出来时,整个人说不出的尴尬,她恨不得将自己彻底埋进斗篷中,以此遮挡那红艳艳的面颊,和已然肿起的双唇。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看到穆戎,可那人偏偏手臂箍的很紧,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对徐容容的怒目而视,他自是不以为意的。
唯一让他不满的是禁军的动作太快,封锁的时间太短,害的他只吃了个半饱。
马车在威远侯府门前停了下来,一众下人上前迎接。
与来时一样,回府的时候,亦是穆戎亲自抱着徐容容下车。
府中下人低眉垂目,眼观鼻鼻观心,仿佛都没有看见,只是躬身弯腰迎接主人回府。
徐容容隔着斗篷扭了穆戎的手臂一下。
“容容淘气,难道不怕我被你扭伤,一个不慎将你跌下来?”
徐容容闻言一惊,若是跌下来岂不是让全府的人都看见了?于是她下意识的抓紧了穆戎的衣襟……
穆戎露齿一笑,在门前灯笼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柔小意的弧光。
转角处,一道目光正牢牢的锁定在他的身上。
一个被黑色披风笼罩着的身影,正微微发抖。
披风连着黑色的风帽,遮住了林皎月那张因嫉妒而严重扭
曲的脸。
她的手指狠狠的抠在墙缝之中,便是溢出血丝也毫不在意:
原本,这样的缱绻,这样的柔情,这样的殊荣,都是她的,是她的!而眼下,她却只能偷偷的看着,任由旁人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夺走!
她现在还有什么?
哥哥?手脚筋脉俱损,将来无法提枪跨马,与废人无疑!
母亲?从她近来对自己的态度,想必已经知道哥哥受伤之事与自己有所牵连,虽然在父亲面前瞒了下来,但必定不会原谅自己。不过无所谓,母亲原本就是府中最无用的人。
她只关心父亲对自己的看法,很明显,父亲对在陛
若果真如此,那她的将来,也必将跌落在阴暗处。
她不能容忍此事发生,哥哥废了,自己的机会也来了,若是能重新搭上四皇子武天骐,想必父亲还是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
但,失去了郡主之位,四皇子亦是对自己不假辞色。
为今之计,只有献上他最想要的,才能重新获得他的关注。
他想要的,不过是位高权重的朝臣。
父亲是一个,礼部尚书亦是一个极好的筹码。
于是,她决定要将自己的手帕
交,礼部尚书唯一的孙女程锦彤送到那个人的床上。
她看着眼前的这对璧人,再想想自己即将要做的事。
她很恶心!
而这恶心的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
她眼里的恨意,自然没有逃过旁人的眼睛。
自南郊一事之后,林皎月身旁便有一个轻功极好的侯府护卫跟踪,她的一举一动,自是逃不过穆戎的双眼。
当晚,穆戎便知道了。
穆艾被楚河打伤的这些日子,侯府中负责外间事务的人,是穆伍和穆陆。
暗杀完常氏族人之后,穆伍便隐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