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除了泷州战事外,工部尚书还提出了姜州水患问题解决以后的道路修整之事,然后户部也顺势提出了灾后重建需要银钱,而现在国库空虚,能勉强支援边陲战事就已经是极限……总之来来去去就是要钱,这么掰扯了一整个朝会,也没能掰扯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的朝堂虽然表面依旧维持着稳定,上朝时还风平浪静,可下了朝后宁衿在皇帝身边还没伴驾几刻钟,羽林军统领李衡求见。
上完朝的皇帝看起来很疲惫,随手接过了小全子奉的茶:“宣他进来。”
没一会儿,年近半百依旧精神斐然的李衡被带进了御书房。
看到皇帝身边的宁衿时他面色微微变了一变,随即抱拳:“陛下,微臣所要禀报之事十分重要,恐不适合无关人等在旁……”
皇帝支着额头眼都没睁:“这里没有无关
人等,爱卿有话不妨直说。”
李衡眉头紧皱,虎目毫不客气瞪向宁衿:“女子岂能旁听朝堂之事?”
当初关于宁衿能不能做侍中一职,朝中争论不断,最终还是以秦祭酒为首的革新派胜了,再加上两个手握重权的皇子都默认了,其他人就算还有什么意见也被压了下去。
李衡就正是这些敢怒不敢言的臣子之一。
他向来认为女子就该安安分分待在后宅,对于新上任的宁侍中,心中的不屑直接表现到了脸上。
“爱卿忘了,这是新上任的宁侍中,你所言之事一会儿说不定还要她记录,有何不妥?”
“陛下!微臣斗胆提一句,秦阁老先前所说的重用女子为官本就不妥,还未推行就让这么一个后宅女子做了侍中,甚至能过问朝事,是否或许荒谬?”
如今朝中真正权势滔天之人是太子,李衡
虽然面上还对皇帝恭敬,心中却也觉得圣上老糊涂了,宠爱乔贵妃和乔家过了头,任官这种大事上都能胡来。
“李卿今日来是要说这个?”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指摘,皇帝语气中隐有不耐:“此事早已同众臣商议好,你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坐在九五至尊这个位子上的到底还是面前之人,眼见着天子要勃然大怒了,李衡只好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低眉顺眼道:“微臣不敢,陛下息怒。”
“朕看你敢的很。”皇帝冷哼一声:“你究竟要说什么?”
李衡低声道:“微臣要举报,五皇子殿下同丹国靖王爷之间不只是单纯的火器交易。”
“五皇子勾结外党,意图谋反。”
皇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臣子:“李衡,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