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轻轻带上碗勺和门又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生闷气的宁衿和谢景策。
情绪只是一时上头,也可能是过两日就是她的小日子,没一会儿宁衿就有些后悔自己的不理人的行为了——他们说的又没错,生病了就是要喝药的,谢景策千里迢迢赶回来,自己干嘛朝人家撒气啊。
这太不合适了。
可是气撒都撒出去了,听声音,逢春和桃枝出去了,他还在榻边呢。
宁衿有些想告诉谢景策自己方才就是闹脾气,不是真的生气,又不好意思当没事人一样就这么出来,脑袋埋被子里半晌也没动,反倒是把自己闷得
有些上不来气。
“乖姒姒,莫生气了。”头顶传来低沉温柔的声音,接着是自己的脑袋被不轻不重揉了揉,有一个力道在轻轻扯开她的被子——宁衿没反抗,任他把自己从羞愧的壳子里挖了出来。
“对不起。”她主动开口,带着鼻音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巴巴的:“我方才不应该朝你发脾气。”
那双幼圆可爱的杏眸此刻沾着湿漉漉的泪意,谢景策哪里有一点脾气。
他情不自禁俯下身,亲了亲她薄薄的眼皮,柔声道:“没关系,你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是在发脾气。”
她怕苦,不喜欢喝药
,他记住了,为了她的身体健康,他不能纵容她不喝药,但是可以想办法叫人将药调的不那么苦,或是往后好好呵护她,不让她再有生病吃药的时候。
这是在宁衿清醒的状态下,他第一次这样亲昵的亲吻她。
她几乎要沉溺进他幽深的温柔海里。
半晌,宁衿才回过神来,默默别过头将红透了的耳根藏起来,闷声闷气道:“我,我生病了,你不要离我那么近,病气会过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