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小丫头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身材高大的男人屈尊跪在榻边,耐心又细致的用毛巾帮床榻上的姑娘擦着被汗濡湿的额角,那些恼人的发丝也被妥善的拨到耳后。
“郡王殿下?”认出了人的逢春惊呼出声:“您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转过头的男人以凉凉的目光制住了话头。
“……”还真是她们未来姑爷。
逢春闭上嘴,半晌,才端着药轻手轻脚走过来,低声询问:“您怎么会在这儿?何时回来的?”
“方才。”谢景策言简意赅:“姒姒病了,我回来。”
没一会儿,端着一小碗粥进来的桃枝也被突然出现在侯府的谢景策吓一跳,不过她比较淡定,没有像逢春那样当场就叫喊出声。
听逢春说了怎么回事后,桃枝这才知道。
三人都不想打扰宁衿,便去了外间说话。
宫里
头究竟发生了什么,整件事情详细的来龙去脉桃枝都一五一十汇报给了谢景策。
这几日他忙的脚不沾地,为了赶在除夕前回京,同她一起过年,姜州水患的处理已经到了尾声,只差一点点便能结束,加上宁衿这段时间也有些忙,二人已经有几天没有通信。
她协助皇城司抓住了人拐子的事儿谢景策不清楚,落水之事也只是粗浅的听信使说了说——直到他回来了,亲自站在这里了,才知晓宁衿最近都遭遇多么危险的事情。
但凡那两个人拐子谨慎一点,或是人多一点……她都有可能陷入极危险的境地!
现在好了,抓人的时候没出事儿,进个宫竟然出了事儿,还是自己跳的!
谢景策有些生气,气她完全不顾虑自己的安全,当初临走时两人说的话她全丢到脑后去了。
眼看着汝南郡王的面色越来越黑,
桃枝不敢说了,机智的转移话题说该叫醒大姑娘起来喝药了。
谢景策这才想起来方才这俩丫头应该就是要叫醒宁衿吃点东西的。
“姑娘受不了苦药,奴婢们去拿些温水和蜜饯!”逢春说完,拉着桃枝一溜烟似的跑了。
留谢景策一人在屋子里盯着两个碗。
愣了一会儿后,他端起粥碗去叫人醒来:“宁衿,姒姒……醒醒喝药了。”
宁衿不想醒并拒绝了谢景策的喝药申请。
她这会儿没那么烧了,只想睡觉,便直接任性的翻过身把脸埋进被子里,好像这样就听不见别人说话了。
谢景策失笑,没想到平时那么乖软好说话的人也有耍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