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黔州流民还是南方水患,皆是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有人毛遂自荐,众人自然是双手双脚赞成。
谢景策离京这天,是农历冬月十五,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
宁衿已经正式上任了女学助教的职位,秦祭酒没空的时候国子监内大小事务都由三位助教处理,正是最忙碌的时候。
尽管如此,她依旧起了大早去城门口送行。
圣旨是昨日传达到公主府的,谢景策此行任务有二,一是护送太妃和玉妃安然回京,二是暗中调查姜州水患如今的处理情况,赈灾银究竟有没有落实民生。
考虑到黔州的山匪势力已小有气候,圣旨上说此去一共可带京师的五千北府军镇压剿灭,同时务必妥善安置好流民。
彼时天还未亮,身材娇小的姑娘提着夜灯,脸颊和鼻
头都被寒风吹得微红,仰头看向他的目光却像是盛着细碎的星子。
大军整装待发,最前头的男人亦是一身银甲,面上覆着张玄铁鬼面,夜色下显得格外森冷,唯有一双眸子还算柔和。
他伸出手搓了搓宁衿的脸蛋,垂首在她耳边叮嘱:“京城的事情我均已安排妥当,你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
“皇宫里的所有情况你都可以同孟振鹭商量,乔贵妃我也安排了人暗中保护,若有紧急情况便去北府军军营,让蒋元龙蒋副将传信给我。”男人的嗓音很低,带着夜色的凉意:“若是事态失控我却没有赶回来,便去公主府。”
“无论什么时候,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必要时可以放弃一些事情但一定保护好自己,明白了吗?”
她留守京城,
谢景策离京是二人早就商量过的,因此宁衿并没有太意外,认真点点头:“我知晓的。”
他要做的事儿绝不只是表面上去镇压山匪或是流民暴动什么的,更加危险复杂,皇帝和乔贵妃全都交给了孟太医处理,说明白他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人。
谢景策此去暂无归期,途中可能发生的意外太多了,谁也不能保证京城的平衡能一直保持如今这样。
如今乔贵妃已经怀孕七个月有余,身子越发臃肿笨重,她到底不再年轻,月份上来之后像是一下子被吸干了精力,幸好冬日的衣裳本就厚重,这一胎还怀的费劲,这事儿才能得以死死瞒住,只是走的近些的宰相府和周韵儿已经知晓了此事,为防止出什么意外,乔相不久前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