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衿还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这边又发生了什么,她被带去重新换了身合适得体的衣裳,既能体现出对今日婚宴的尊重,又不会喧宾夺主——
等到出去后和门口的谢景策碰上时,又发现了两人的衣裳不管是款式绣工还是颜色,都十分相得益彰,站在一块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
“来了?”谢小郡王一个呵欠还未打完,见她出现在公主府时一点不意外,甚至还仔仔细细把人看了看,夸赞道:“你今日穿这身很好看。”
宁衿十分坦然的接受并且回夸:“你的也好看。”
“你都来公主府了……现在几时?我起晚了?”清醒一点之后,某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是长公主差人带我来的。”宁衿让他稍安勿躁:“不晚,你用过早膳我们正好可以出发。”
小姑娘说话时温声细语,做什么都不急
不缓的样子,谢景策每回同她相处都有种十分自在的舒适感,闻言也忍不住勾唇应道:“行。”
二人从公主府出来时天才蒙蒙亮。
今日整个京城的锣鼓喧天就没停过,一路上的红绸彩带,所见之处几乎入眼都是喜庆的红。
长公主还在担心未成婚的儿子儿媳看到此情此景会想起从前的事因而心生嫌隙,然而事实是马车上的两人都不甚在意,甚至一人一边扒着拉了帘子上去的车窗一边看沿途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等敏安郡主嫁过来以后,太子应该就能恢复自由了。”带着鬼面的小郡王支着下巴懒洋洋道:“趁着五皇子和玉妃不在,他们动作倒是快。”
那母子俩忙来忙去,结果千防万防没防住皇后和常家联合的一手巫蛊之术,直接让皇帝“起死回生”,给众人表演了一个什么
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知道他们回来之后看到家被偷了是什么感受。
“太妃如今到何地了?”宁衿问。
“按时间和路程来算,最迟后日到黔州。”谢景策想了想:“我收到消息,黔州这几日会有山匪发起流民暴动。”
京城一派歌舞升平,相隔不远的黔州却是流民遍野,最近黔州刺史为了讨好太子新婚,才送过来一棵四五尺高的火珊瑚玉树,不知道价值几何,大出了血之后哪里舍得开仓放粮。
他不肯放粮,说是上头没有指示,又死死守着关口不让流民往其他地方去,于是双方对峙了大半个月,终于惹起了众怒。
黔州一带本就山匪众多,被围在城里的流民生生饿死了,逃进山里的自然不能坐以待毙,纷纷落草为寇,加入了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