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初想了想，幽幽出声：“大哥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她若想比过嫂嫂，那就只能奔王族或皇族去了……”
李珍珍一个商户之女，恐怕是削尖脑袋都够不上。
“所以，她唯一能接触到的，只有你大哥……”
“大哥大她十岁呢！”
云若初嘀咕一句。
“你大哥还不到三十，模样更是一等一的好，大十岁又算得了什么？”
“……”
她倒是知道好赖。
等等！
“嫂嫂一早便瞧出来李珍珍的目的了？”
“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知道她想做什么！她怎么可能会为了陪我，不远千里来此偏远郡县？”
李婉婉自嘲一声。
“而且，初儿没发现吗？她只有当着我的面，才唤你大哥为姐夫，但凡我不在场，她都是唤柏哥哥的，我便是再愚钝，也该知道她的心思。”
“……”
云若初有些摸不清自家嫂嫂是什么路数了。
沉默了片刻，象征性的附和一声：“倒是我多虑了，嫂嫂这是私底下让人看着她呢！”
李婉婉浅笑一声：“那倒没有，是你大哥告诉我的。”
云若初：“……”
明知道那李珍珍对大哥别有用心，嫂嫂这不防着，也不让送她走，难不成
还真想将她收进大哥的后宅之中？
云若初没说话，那眼中的不解几乎要溢出来。
李婉婉面上浮出些许复杂的情绪，“初儿……”
她张了张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云若初握着她的手。
“嫂嫂，在我心中，你跟大哥他们一样，都是我最看重的家人。
虽然你大我一些年岁，但咱们同为女子，有些事或许是大哥无法共情的，想来我应该可以，即便我不成，也绝不会往外透露。”
李婉婉回握住云若初的手，脸上的情绪复杂难明，她低着头出声道：“初儿，我好像变了……”
变了？
怎么个变了？
云若初越发不解的看着嫂嫂。
李婉婉眼眸微垂，轻声道：“珍珍是我的亲妹妹，可我看着她如小丑一般对着夫君献媚，夫君根本不理会她，心里莫名很痛快……初儿，我是不是很坏？”
“……”
这个答案，是云若初万万没料想到的。
李婉婉见云若初沉默，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极大的羞耻感。
眼泪瞬间决堤：“对不起，我知道我的想法很卑劣甚至无耻。
可是我忍不住。
自打珍珍来了之后，我便忍不住去回想幼时在家中的日子。
只要是我的东西，她不
论喜好，全部都要抢走。
父亲母亲永远站在她那边。
我身为姐姐，该让着她，我认。
可是为什么她连我的乳母都要抢走？
抢走后能让乳母过得好也便罢了。
可她竟因为我乳母给她准备的瓜果中，有一粒坏果没注意到，将她活活打死！
那是在府上唯一用心待我之人啊！
她为什么要这般狠毒？
父亲母亲告诫我，乳母不过是府上买来的下人。
签了死契，死就死了，可我心里过不去！
我恨她！我恨李珍珍，哪怕她是我的亲妹妹！
子不言父母之过，都是女儿，为何他们要偏心至此？
我想报复他们，初儿，我忍不住想报复他们！
他们不是最疼爱李珍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