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虽没你在国公府的院子大,但里面的布置都是照着你的院子来的。
当然,肯定做不到一比一的复刻。
但你住着也定不会觉得陌生。
初儿你舟车劳顿数日才到此处,还没喘口气,就遇着你嫂嫂惊了胎,想必这会儿定然累极了。
你今日先休息,明儿晚上设宴给你接风洗尘。”
云柏说罢便准备起身走。
他虽成婚了,但到底是男子,若无其他事,一直待在小妹这也不合适。
虽然他有很多话想仔细询问,然而今日显然不是好时机。
他决定让云若初先休息。
然而云若初却不着急休息。
她是很累,可她心里念着事儿,不搞清楚了,又如何睡得着?
“柏表哥莫急。”
云若初叫住云柏。
云柏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我记得,年前时候,舅母送来的有擅长妇科的医者,今日怎的反倒请了外面的大夫?”
这话云若初一早就想问了。
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
“前阵子驻北总督的夫人产后大出血,不知从哪得知母亲在京都为婉婉找了妇科圣手过来坐镇,便派人连夜过来将人请了去……”
“舅母请来蔺大夫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动人
家暂且放下京中医馆,特来给嫂嫂保驾护航……”
云若初有些愤怒,可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人都已经被借走了,多说无益。
“我也知道不能随便将人借出去。
只是我跟你嫂嫂欠了总督夫人一个人情。
知道人家正在求医,你嫂嫂暂且不到临盆日,总不能见死不救……”
云柏无奈解释。
云若初却不是很认同。
什么人情能比有孕的嫂嫂更要紧?
仿佛看出了云若初的疑问。
云柏犹豫了一下,有些窘迫道:“初儿你知晓的,我与你嫂嫂成婚多年,你嫂嫂一直未曾有孕。
我倒是不着急,但是你嫂嫂的性子你知道的。
她心里过意不去,压力极大。
为着子嗣之事,一度吃不下睡不着,憔悴到了极致。
去年你嫂嫂与总督夫人遇上,她发现了婉婉的气色不对,便问了一下。
婉婉自然不会将这种事宣告与人。
可是总督夫人聪慧,似是猜到了些什么。
状似无意的告知给了我们一个秘方。
我原本是不信的,但看着婉婉一日比一日憔悴,便想着试一试。
不曾想,用过那秘方三个月后,婉婉便有了身孕……”
“……”
云若初
听闻竟是这个缘由,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确实是大恩。
若换做自己,人家求来了,也无法拒绝。
“蔺大夫去了多久?”
云若初问。
“半月余了……”
“多久?”
云若初以为人是这两天刚借走的,结果柏表哥说半月余?
“照这么说,算上蔺大夫从京都过来的时间,人刚到没几天就被借走了?”
“……嗯。”
“……”
借走不还的吗?
哪怕是有大恩,也不能这般没有眼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