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初笑笑,“哪里就那般娇气了?”
她说的是真话,但一点不影响她接过蜜饯。
能吃甜,谁又愿意吃苦呢?
“云小姐,再歇息半刻钟,便要继续赶路了。”
月痕提醒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
夏鸢道谢后,又去后方镇国公府装载着物资的马车上,拿了些吃用之物回来备好。
侍奉云若初简单的洗漱了一番。
车队便再度开始行进。
夜中赶路不像白日里那般迅猛。
云若初坐在马车里,明显感觉得出来,速度放慢了许多。
因着是长途赶路,国公夫人给云若初准备的马车,比平日里乘坐的要大上两倍。
中间空着的车板上,只需铺上一层厚厚的毯子,便可作为床铺舒服的躺下。
夏鸢铺好毯子。
又细细的一寸寸抚过。
确保每处位置都平整,不会硌到小姐分毫。
可她依旧忧心道:“跟着太子殿下的队伍,安全是有保证了,可也着实辛苦,这般昼夜不停的赶路,即便坐在马车中,也难受的紧,不知小姐的身子是否承受的住……”
“有得便有失,我独自出行,难免被人诟病。
如今跟了朝廷运粮的车队,便再无此顾虑。
如此想来,不过辛苦一
些,可与清誉比起,这点根本就不算辛苦的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云若初倒是一点不怕辛苦。
此行她唯一的顾虑,是太子殿下。
这个人……实在太难以捉摸了!
当初因着为母亲点长明灯,要做善事,无意中救了他。
待知道他的身份后,云若初便后悔极了。
她是当真不愿再与他有半分牵扯。
所以,后面的路途,云若初都尽量避开与太子接触。
每每休息时候,月痕过来请云若初下车去用餐,她都以各种理由婉拒。
虽在同一车队内,与太子当真是再没多说过一句话。
哪怕下车活动时候,偶然间与太子的目光对上。
云若初也只是远远的礼貌福身。
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瑕到无可挑剔。
便是太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车队行进到第七日时候,离云柏所在的兆清县已经很近了。
比之京都方向已经回暖的气候,此处却是一片飘着寒霜的冷凝。
云若初的马车底部有供暖的炉子,日夜不歇的攒着炭火。
车厢内更是铺满了厚重柔软的毯子。
云若初在车内,喝着夏鸢温好的牛乳燕窝。
除了坐马车坐的身子乏累之外,倒是没受其他的罪。
“
夏鸢,咱们应该快到了吧?”
云若初一直在算日子。
按着原本的打算,她若自己上路的话,紧赶慢赶也得十日。
如今跟着朝廷的运粮车队,几乎昼夜不歇,应该能省下不少时间。
“回小姐,上次歇停的时候,奴婢悄悄问过月痕大人,据他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个儿天黑前,咱们就能到兆清县!”
夏鸢声音中带着些雀跃。
她跟着小姐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感觉身子都要被晃散架了。
自己还只是个奴婢,都有些受不住。
小姐虽然没表现出来,但一定难受的紧。
“咱们出发前,国公爷他们就给柏少爷递信了,没准儿柏少爷已经带人在接应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