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充满了不屑。
“当年你为何要假死?别说是为了跟柳氏双宿双飞,凭她一个妇人,还不至于让你放弃伯爵之位,过着不敢见人藏头藏尾的日子。”
“……”
沈淮年一副羞于启齿的样子沉默良久。
才羞耻的开口道:“我……我不敢上战场……”
云若初无语。
还真是为了避战?
这可能是沈淮年的主观意图,但绝对还有沈承泽的打算。
想到此,云若初又问:“仅仅如此吗?”
“……”
当然不止
,泽哥儿说我在一日,他跟芙姐儿的出身就有暴露的可能。
正好我又实在怕上战场,他便提出让我假死。
云氏没了后,国公府就甚少与伯府来往。
只有我死了,把伯府的担子交给初儿,国公府才会不遗余力的帮衬。
最关键的事,泽哥儿极有信心的保证。
要不了几年,他就能让自己以更尊崇的身份出现在人前。
既如此,自己当然就顺势而为了。
但是这些不能对初儿说的。
不然泽哥儿就要暴露。
沈淮年虽然想活,但他也很明白,自己才是那个欺君之人,活路绝对没有泽哥儿大。
暴露泽哥儿毫无意义。
所以,他对于沈承泽绝口不提。
只提自己这部分。
“是的,我胆小懦弱,实在看不得战场上血肉横飞的画面,我宁愿不做伯爷,也不想上战场!”
“哦?可你明明是靠着军功才得来的爵位……”
云若初说了一半,忽的嗤笑一声。
“我忘了,你那军功是冒领的,是外祖父为了给你找个合适的理由封爵,把舅舅的功劳给了你!”
沈淮年根本不在意这些讥讽。
他现在只想活着!
“是,我承认,我是个懦夫,我怕死的很,可我始终是你的父亲
!
初儿,你不能不管我!
我若当真被斩首示众。
那当日临死前我必会大骂你这个不孝女,不顾亲爹安危,只管自己!”
沈淮年想以孝道来压着云若初帮他。
云若初表情古怪极了。
“祖母已经把你不是我亲爹的事情告诉我了,她竟没通知你吗?”
沈淮年神情一滞,随即大怒!
这么重要的事,镇国公府都不提,自己老娘竟说给初儿听了?
还有自己的身份,也是那老东西抖露出来的!
她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祸害,灾星!
沈淮年颓然片刻,忽然又来了精神。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你亲爹,还特意来看我,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你亲爹是谁吗?”
这话让云若初有些刮目相看。
这人倒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还是有些脑子的。
“当年外祖和舅舅以及他们的亲卫都没找到我娘,怎么偏偏就只有你找到了?真的只是巧合吗?”
云若初今日来此的目的,便是为了这件事。
她没想过去找亲爹,但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还是心里有数比较好。
当然,若实在不知也不妨事。
自己也只是习惯性的未雨绸缪罢了。
尤其是沈淮年马上就要被斩首,再不问便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