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姐疑惑的目光,冬雪挠了挠头。
“小姐,奴婢原本只盯着夫人的嫁妆。
是那位陪着奴婢清点的差役大哥,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奴婢闲聊。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伯府的宅院,也是咱老国公置办的。
他就说,那这么算来,这宅子也不属于宁安伯,而是镇国公府的私产!
奴婢顺嘴说是啊,要认真论起来,宁安伯府的所有财物都是靠着镇国公府得来的。
然后他一听有理,就让奴婢把伯府里值钱的有价值的全带回来了……”
“……”
云若初听完没有一点开心,甚至紧蹙着眉头。
冬雪也不傻,
一看小姐这样,便知自己可能做错事了!
“小姐,奴婢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这些东西都是奴婢擅自做主带回来的,若有问题,都是奴婢的错……”
冬雪急红了眼睛。
唯恐给自家小姐带来灾殃。
“莫急,我只是在想,一个差役可没权利也没那个胆子敢让你搬空伯府。”
云若初开口示意冬雪不要慌。
“小姐的意思是,那差役是有人授意的?
许大人!
对,定是许大人的意思!
那差役就是许大人特意留下的!”
冬雪连忙说道。
“许砚修也不够资格可以随意处置抄家灭族来的财物。
甚至宁安伯欺君案,他也不够资格来审理……”
云若初摇头。
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许砚修背后是皇后和三皇子……
前些时候的帮衬若说是巧合,那么这一次,几乎是明着拉拢了。
云若初没敢耽搁,立即将此事告知外祖父。
老国公听过后,只说了一句‘三皇子难当大任’。
云若初便让冬雪将伯府公中的地契房契拿出,又将那些物件折算成银票一并带好。
待天色黑沉,便让夏鸢准备外出的衣物。
繁复明艳的样式统统不要,以简单低调为主。
安静的街
道上,马蹄声有节奏的行进着。
直至府衙门前,马车停驻。
整个头脸都隐在宽大斗篷中的云若初,在夏鸢的侍奉中自马车内走出。
冬雪上前悄然敲响了府衙大门。
许砚修自来京接手京兆尹的职位后,便一直住在府衙。
云若初自是打听清楚后才来的。
厚重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声响,被人从内打开。
冬雪刚要说话,便见开门的衙役探头看了她一眼后,目光循着往后落在云若初身上。
“云姑娘来了?快请进,我家大人等您许久了!”
云若初低垂着眉眼。
许砚修算准了自己会来啊!
她不动声色的跟着差役从公堂侧边的一条小道穿过。
进入一道垂花门后,便是许砚修的居住区域。
云若初一路低头并未失礼探究其中布局。
只紧跟着差役的脚步,一路来到书房位置。
灯火通明的书房内,许砚修正在灯下细细的琢磨案宗。
听到动静,抬眼便瞧见被属下引进屋内的云若初。
“云姑娘来了?比在下想象中要晚上一日呢!”
许砚修轻笑一声,随手将案宗放下。
起身走至案前两侧摆着的椅子前,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然后与云若初面对面一道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