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的声音传进来。
沈若初立即掀开车窗一道小缝隙。
一眼便看到许砚修带着官差,正押着无比惊恐慌乱的二叔爷一家往府衙方向去。
他竟没第一时间去回禀皇上?
而是先去搜集人证?
宁安伯府虽是个花架子,但到底是勋爵府邸。
请巡逻卫围府已经是京兆尹能做到的极限了!
没有皇命恩准,许砚修怎敢冒险先斩后奏的?
他就不怕一个不慎丢官罢职吗?
沈若初正想着,许砚修忽然扭身瞧过来。
沈若初立即放下车窗。
“冬雪,走,去镇国公府!”
“小姐,怕是暂时走不了,许大人朝咱们过来了。”
果然,冬雪话刚落,许砚修的声音便响起。
“沈小姐?”
沈若初并未出去,只是隔着车厢门歉意解释:“抱歉,祖母过世,需要置办丧葬之物,只好求了巡逻卫放我出来,乱了规矩,还请许大人莫怪。”
“沈小姐误会了,下官并非过来责令你回府的,只是看到了,过来打个招呼。”
许砚修说罢,便要离去。
沈若初忽道:“许大人是认定祖母所言为真吗?”
“沈小姐何意?”许砚修表示不解。
沈若初淡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
,沈大人竟直接抓了二叔爷他们……”
“哦,沈庆杀人抛尸后,躲回自家宅院,他们家人极力包庇,下官这才抓了他们回府衙,与贵府的欺君一案是两码事。”
许砚修笑了笑解释道。
沈若初讶然。
沈庆杀人后还抛尸离府躲回家去了?
这自己还真不知道。
我当时让他处理一下,是指让他找下人安置好尸身,清理地面。
他还真理解错了?
“原来如此,小女还以为许大人会优先处理欺君案,要第一时间入宫呢。”
沈若初声音听起来随意极了,仿佛闲聊一般笑道。
“皇上就在宫里,下官随时都可以请求面圣。
可人命关天之事,马虎不得。
万一叫那沈庆逃了,不就得不偿失了?沈小姐,您说是吧?”
许砚修看着那紧闭的车门,说的话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许大人所言极是,小女还要为祖母准备丧仪之事,便不多打扰了,许大人请便。”
沈若初掀开车窗,与许砚修颔首点头打过招呼后,示意冬雪可以走了。
马车缓缓启动,沈若初脸上敛了笑容,一抹凝思浮上面容。
沈淮年欺君假死避战等等一系列事情一旦证据确凿,沈家村一众暂且不论,
但二叔爷一家子作为伯府最亲近的血亲,必死无疑。
自然,他的证词效用也是最有效力的!
许砚修以杀人包庇等罪名抓了二叔爷一家,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故意为之的感觉。
他每一次都能正正好的帮到自己,当真只是巧合吗?
沈若初不信的。
次次都这么巧,便显得刻意了些。
可他图什么?
“小姐,还是去镇国公府吗?”
“嗯。”
为老夫人置办丧仪事物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回头随便搞搞就是。
外祖父那边怕是正担忧着呢。
得赶紧过去让他们安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