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的院子里,宁安伯府刚四十出头的管家,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神形都略显佝偻起来。
“出什么事了?”沈若初问道。
“小姐……”
管家看到沈若初,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刚准备说话,瞧见旁边还有镇国公府的下人,连忙闭嘴。
沈若初见状
,也不多问。
只带着丫鬟先随管家一道出了镇国公府。
“小姐,府上出命案了……”
管家出了府门,顾不得尊卑,跟着沈若初上了马车,直接跪在车架上,急急说道。
沈若初表情一惊:“什么?命案?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是文少爷,他把宝儿少爷给溺死了!”
“怎么可能?文表哥手脚都伤着,宝儿虽年纪小一些,却生的白嫩粉胖,一看便有力气,咱伯府内也无塘子,手脚无力的文表哥怎么可能溺死宝儿?”
沈若初一脸不可置信。
“谁说不是呢?
可事实就是文少爷将宝儿少爷溺死在后厨的水缸中。
午间下人做饭时候要用水,刚打开水缸上的竹盖,就对上宝儿少爷一张被泡的发白的死人脸,那婆子当场吓晕过去!”
管家惨白着一张脸,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
沈若初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为那倒霉的婆子默哀一下,又问道:“凭何认定是文表哥做的?”
“他自己承认的。”
“??”
赵金文自己承认的?
沈若初这次是真的意外了。
“可有报官?”
“老夫人拦着不让报……”
“那赵家表舅他们可回来了?
”
“还未……”
“可曾派人去通知他们?”
“没有……”
“糊涂!此事既不报官,也不通知死者和嫌犯父母,是嫌伯府事不够多吗?”
沈若初斥责一声,看向夏鸢:“去找国公府的管家,让他给你准备车马,速速接表舅他们回来!”
“是!”
夏鸢和管家一道下了车。
沈若初又叫住夏鸢:“文表哥虽承认了,但我总觉得事情不大对,好端端的他为何要溺死宝儿?既已经做下,无人发现是他,为何又跳出来自己承认?
这么明显求死的样子,我反倒怀疑其中有猫腻!
没准凶手不是他,他只是心存死志才故意承认的!
而且表舅他们一下子怕也接受不了大儿子杀了小儿子这样的事。
所以,见他们,你先不要提及文表哥是凶手一事!”
“奴婢明白,小姐放心!”
“速速回府!”
姚全得令后,全力驾马疾驰。
冬雪一直守在府门前,见沈若初回来连忙迎上来。
“小姐,夏鸢呢?”
见沈若初身边无人,她连忙问到。
“去找表舅他们了。”
“那奴婢陪你去老夫人那……”
“不必,你就在此等大伯!”
沈若初说罢,快速去向松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