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透着伤感,闷闷道:“往后,你还唤我泽哥儿,我唤你初姐儿可好?”
多年姐弟一朝调转,都不适应极了。
“好。”
沈若初也无比伤感的点头,望着沈承泽的眼眸中,带着丝丝复杂。
但更多的却是疑惑,她转身看向冬雪:“你不是说将世子救回来了吗?这脸上手上腿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冬雪也一脸不解,“奴婢不知道啊,奴婢昨夜真的把人救出来,还带到小姐您跟前,想让您看来着,可您昏迷着实在唤不醒……
”
沈承泽听得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了!
贱婢!
我这身上,除了手上那点烧死,绝大部分都是你的手笔!
你竟敢说不知道?
“哦,奴婢知道了,世子这是被烧伤了!
奴婢虽为他扑火及时,但到底入了火场一遭,肯定伤的不轻,不然世子也不可能明明都视死如归了,又硬生生痛苦难耐的带着一身火焰自己冲出来……”
冬雪理所当然的将世子的伤归到他自己找死的范畴上。
反正昨晚上她拖着人发力时候,从头至尾都一心想着小姐,压根没回头看他一眼。
便是把他脑袋揪到小姐眼前头时候,自己也都只紧张的盯着小姐。
当时厢房外那么多世子院中的下人,随便沈承泽怎么问,都能证明自己确实不知道,是因着救人心切‘无意’中才伤到了他!
“……”
沈承泽确实问了,所以,他哪怕气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况且冬雪还提及自己心灰意冷寻死冲进火场,结果又胆怯冲出来的事。
他就更不愿在沈若初面前过多提及了。
顾不得追究冬雪,他立即转换话题。
“初姐儿,你可知府尹大人此番亲自前来是为何意?”
沈若初
摇摇头,“莫急,应跟大夫人之死有关,于咱二人来说,总归不会是什么紧要之事,去看看便知!”
“……”沈承泽却并没有被安慰到。
与大伯有关便是与我有关啊!
“可咱伯府已经没什么人了,若大伯再出什么事……”
沈承泽没有往后说下去,但沈若初听懂了。
他这是想给自己压力,让自己一会儿极力为大伯说话呢!
沈若初沉默片刻,神色无比复杂的问道:“泽哥儿,我知道大伯母昨日的那些话让你心中十分难过,但我更清楚,你以往虽胡闹了些,可在大是大非上,是拎得清的!
所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对大伯母,想来一时无法接受,但也绝不会盼着她死吧?”
“……”我怀疑沈若初在变相的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沈承泽仔细盯着沈若初的眼睛,见她满眼都是浓郁的担心后,他便知,是自己想多了!
她是真的在担心自己!
“我虽恼她怒她,但却不会恨她,怎会盼着她死?”沈承泽低着头闷闷说道。
“既如此,大伯杀了大伯母,你不想替大伯母报仇吗?”
沈若初这话一出,沈承泽顿时浑身一僵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