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大眼中浸满了惊惧,顾不得手腕的疼痛,她急促又恐慌的疯狂点头:“奴婢说,奴婢现在就说!”
她哆哆嗦嗦的将沈若初的话一字一句重复一遍。
沈承泽面无表情的听完,手上一松,情绪也微微缓和,“可有遗漏?”
“没……没有!”
脱离钳制,秋霜吓得急忙退到门口处。
沈承泽根本没功夫理会她,心里一直在琢磨长姐的话。
秋霜复述来的字字句句,都昭示着长姐还是在意自己的。
而且,长姐也觉得大伯母的存在严重影响到我……
沈承泽心下大定!
他快步走出房间,路过秋霜时候,眼神阴翳,脑海中瞬间就回荡着今日在国公府门前,那些贱民鄙夷讽刺的说自己是奸生子的声音。
心口瞬间浮出暴戾。
沈承泽很清楚,长姐是好意,担心自己心理出问题,让身边最亲近的贴身婢女来安抚自己。
可她却忘了,如今在世人眼中,自己生母是罔顾人伦与小叔子偷情的贱妇!
自己若再纳个长姐房中的贱婢,算什么事?
难不成自己就不配正经的好东西?
只能眼皮子浅的将目光盯到还未出阁长姐的房中人?
若真让这秋霜上了自己的床,传出去,岂非更加被
人讥讽自己是上不得台面的奸生子?
奸生子!!
这三个字如魔咒般在心中回荡,一点点摧毁沈承泽的理智!
大伯母,她怎么敢给我冠上这等世所难容为人不耻的污名?
秋霜眼看着世子走到自己跟前,神色一寸寸阴鸷下来,眸光中闪烁着暴虐偏执狰狞,骇的她浑身发寒。
她张着嘴想求饶,却似被扼住咽喉般,惊惧的发不出声音,只能浑身如筛子般不住打颤。
沈承泽从思绪中回神,瞥了眼颤颤巍巍被吓得失魂的秋霜,言辞森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秋霜却如蒙大赦般,连滚带爬逃离此处。
碧霄苑。
沈若初倚在榻上喝茶,鸢儿在一旁侍弄炭火,眼瞧着要入冬,夜里已经有了凉意。
冬雪刚从管家那回来。
“小姐,都办妥了,管家已经着手吩咐下去,现在整个伯府都知道秋霜日后就是姨娘了。”
“她应该快回来了吧?”
沈若初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开口问道。
冬雪掩唇偷笑,正欲开口,就见秋霜哭泣着闯进屋内。
夜里的凉风顺着她推开的屋门精准的灌进来。
滚热的炭盆内猛地与凉气碰撞,瞬间激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火花响声。
沈若初拢了拢身上的毯
子,冬雪气恼的过去立即将门紧闭。
“你怎的这般冒失?冻着小姐你担待的起吗?”
秋霜却恍然未闻,只哭唧唧的冲到沈若初面前,跪在榻下举着自己断掉的手腕,伤心欲绝的诉说凄苦。
“小姐,您要为奴婢做主啊,世子他不知何故,发了好大的脾气,还折断了奴婢的手……”
“不可能,世子虽偶有顽劣,但这些日子已稳重了许多,他以往都未曾做出伤人之事,怎可能平白无故折断你的手?你做了什么激怒他了?”
沈若初摆明一副对世子信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