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她死死的盯着沈承泽,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生养出来的儿子,竟这般轻飘的就能说出如此残忍之言。
“她可是你亲姐姐!”
“可我亲姐姐却要拉着我们一起死!
大伯母,你扪心自问,我是没想过要帮她吗?
我知道她是个拎不清看不透脑袋空空的蠢货,便为她处处谋划,找来最适合也最舒适的好去处。
甚至怕她不理解,逐字分析掰开了揉碎了告诉她,嫁去镇国公府便是最好的出路。
我都为她不惜冒着被外祖他们厌弃的风险,算计他们,她沈若芙可有半分感激?
她没有!
恐怕心里还怨我不好好待她!
如今局面是我造成的吗?
她自作主张不听劝阻,最后闹得名声尽毁,我们所有人不仅未曾怪过她,轻贱她,甚至不顾一切为她找出路。
长姐明明给了她三条路,是她自己硬要嫁去长公主府,去之前,我们是没有告诉她会被搓磨吗?
她却不管不顾非要去,登闻鼓敲了,皇上婚事也指了,如今才嫁去几日?
就闹着要与我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大伯母,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待她?
便由着她一人不痛快
,就让整个宁安伯府陪她一起下地狱吗?”
沈承泽的话语让大夫人心如刀割,她知道儿子说的没有错。
可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又养在身边疼爱着长大的女儿,她真的难以割舍。
“就……非得要她的命吗?她也许只是吓唬……”
“大伯母,你敢赌吗?”
“……”
不敢,她不敢。
“可是,芙儿如今在长公主府……”
“祖母过生辰,思念孙女儿成疾,长公主不会在这种事上困着人不放的。”
“老夫人的生辰是春日里,如今才深秋,这段日子要如何稳着芙儿?”
大夫人原本是想着,这还有小半年,可以尽力为女儿做些事,让她舒坦过完这仅剩的日子。
不料想,沈承泽直接反问:“谁说祖母生辰是春日里?明明就是三日后!”
“??”
大夫人惊诧的看过来。
只见沈承泽淡笑一声:“祖母这些年不爱与人有交际,倒也是有好处的。
她从未大张旗鼓的办过生辰宴宴请他人,她的生辰还不是我说是何日便是何日?”
大夫人笑不出来一点,她只觉得耳边嗡鸣!
芙儿竟只有三日好活了吗?
不,这三日她还在长公主府
受搓磨,并不好!
“泽哥儿,既然芙儿都回来了,能否让她假死送离京都永不入京?”大夫人不死心的问道。
沈承泽蹙眉:“大伯母觉得,堂姐是安分的人吗?
你能保证将她送走,她不会想方设法自己回来?
就算她能老实,可大伯母莫要忘了她如今的身份!
她现在是陆之衍的贵妾!
长公主府上的人,便是死了,也轮不到咱们处理,见不到尸身,长公主岂能不怀疑?
一旦弄巧成拙,便是灭顶之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