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可听过,慈母多败儿?您这般溺宠泽哥儿不是在爱他,是在毁他!
若是前几年也便罢了,可如今他已经十七。
不求他能立马肩抗宁安伯府的荣辱,但最基本的道理,总该懂吧?
可他做了什么?
竟埋怨舅舅请了林大人过府,只因他觉得去林府致谢是个麻烦?
如此短视又毫无见地,日后如何将宁安伯府发扬光大?”
老夫人他们原本想说,请了林大人本来就是麻烦,泽哥儿哪里错了?
可听到沈若初最后一句话
,又齐齐把话咽了下去。
他们才不愿承认自己短视无见地!
“泽哥儿就是随口抱怨一句,你却如此大动干戈,岂非太过?”
老夫人没反驳,但依旧埋怨。
沈若初却一脸正色,“太过?初儿只嫌惩戒的还不够!
泽哥儿不是旁人,他是宁安伯府唯一的继承人,他的一言一行一思一想都代表着伯府的未来。
京中的世家大族,哪个不是盘根错节各种牵绊?
仅仅是与林府走动,泽哥儿都嫌麻烦抱怨,知微见著,日后继承爵位成为宁安伯,难不成要与其他世族割裂永不往来吗?
若是如此,那宁安伯府完了!
泽哥儿也不必做什么宁安伯,直接让外祖父奏请皇上收回爵位,在家做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便是!
到那时,初儿绝不会说他半分不是,怎么快活怎么来!”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什么伯府完了?什么收回爵位?啊呸呸呸!”
老夫人被吓了一跳。
她是什么都不懂,但听沈若初说的似乎甚是有理。
莫非,泽哥儿做的的确过了?
毕竟能关系到伯府的存亡,好像是很严重的样子。
一时间她也不敢说沈若初小题大做了。
“哪有那么严重?
”沈怀序蹙眉。
结果他刚说一句,沈承泽忽的伸手阻止:“大伯,莫要说了,的确是我的错!长姐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沈承泽深吸了口气。
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他清楚。
但长姐不清楚。
自己在长姐眼中,的确是个不上进的纨绔。
难怪长姐适才这般愤怒。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便是如此了。
沈若初板正的小脸一下子松懈下来,泪如雨下,无比疼惜的望着沈承泽。
“疼吗?长姐不想的,可长姐太怕了,怕你不成材,怕宁安伯府没落,怕爹爹死不瞑目啊!”
沈若初说的伤感。
老夫人他们几个则默默瞄了眼大爷。
沈怀序:“……”我谢谢你这么念着我,大可不必。
“长姐,我都知道的,你莫要担心,明日我便与祖母和大伯一家去林府拜访。”
沈承泽认真说道。
嗯……嗯?
老夫人他们几个原本都不打算说话了。
猛地听到此言,人都傻了。
“去林府?我不去!”
“娘不去我也不去。”
“爷不去妾身也不去。”
“爹娘都不去那芙儿也不去。”
沈承泽肿着半边脸冷眼看过去。
“除了长姐,明日你们都得跟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