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把匕首往下压了压,看到方如媚脖子渗出了的鲜血,她冷声道:“你和苏文华背着我勾搭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商议着要对我谋财害命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有一天落在我手里呢?”
“你以为你现在背后有徐国公府就能一直横行霸道吗?那你最好能确保徐国公府这辈子都不会倒,而且还会越来越煊赫,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看到她眼里的狠绝之意,方如媚知道她说的是真的。直到此刻,方如媚才真的知道怕了。
这时,策马而去的半夏回来了,把放在身前的棉被丢到了地上,划开一道口子,里面露出上好的白色棉花,而且还真的有一个张字。
而另外一床棉被,被半夏划开后发现棉花都是发霉发黑的不说,甚至还
有很多虫卵,隐隐还能见到一些虫子在爬。
“我今日出城门正好看到徐国公府送棉被,被我拦住了拿了一床出来。”半夏又从马背上扯出一个手腕被麻绳绑着的男子,“这是徐国公府送棉被的管家,你们自己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个灾民道:“他是徐国公府的管家,前两次都是他来送棉被的。”
半夏冷声道:“你想好了说。”
管家因为不肯上马已经被狠狠揍过一顿了,现在看到半夏就怕,哪里还敢有半分推辞,连忙上前。
“表小姐让我去买棉被,说……说一定要买最差,发黑发霉的棉被。”管家知道自己说出来在徐国公府的管家一职怕是没了,但他这些年贪了不少,只要有命活着,后半辈子也不用愁。
这徐国公府的管家亲自说的,哪里会有错?
方如媚哭得半个身子都靠在婢女身上,扶风弱柳:“真没想到你竟然把我们徐国公府的管家都收买了,这是存心想要污蔑死我啊。”
“你们徐国公府的管家,怎么反而说被我收买了?”沈云舒嗤笑。
方如媚指着半夏:“看看你的婢女,是不是收买不成威胁他了
?这为了保命当然要说顺从你们的话了。”她不屑的道,“除了管家,还有谁能证明吗?”
“对,还有人能证明吗?”高个男人道,“不能光凭你的一面之词。”
“我能证明。”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这管家是找到了我的铺子说要买这些黑心棉被的,但被我拒绝了。说我如果不做,徐国公府就会在我在京城待不下去。”
他从衣襟口中取出一张采买纸摊开:“你们看看,这白纸黑字的,百余床的棉被就十两银子,有这么便宜的被子?”
“我本来就是碍于徐国公府才不得不听命行事,可现在出了人命,我良心不安才出来指证,砸了自己的招牌。”掌柜面有愧疚之色,“早知道如此,就算是徐国公府的表小姐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能卖这些黑心棉被啊。”
方如媚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转向一下就变成了这样。
沈云舒冷冷的道:“这已经是谋害人命了,我已经让人去请大理寺了。”
什么?请大理寺的人来了?
这大理寺卿不就是祁元白吗?他来了肯定是帮沈云舒的啊。
方如媚有些后悔自作主张的来这么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