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拿了银子就出去了。
盛淑兰抬眸看了看海棠:“我留着银子也没甚用处,让姨娘帮我收着。”
海棠笑了笑,说:“对面庑房是丫鬟婆子们的住处,三小姐看着安排吧。另外,西边厢房留了两间给姑娘做库房。”
“知道了。”盛淑兰笑道。
海棠想了想,说:“为了公平,公中给各处的饭菜都是一样的,若主子想额外吃什么,便使些银子让厨娘们另做。”
“还可以用银子去灶房买吃食?”盛淑兰惊讶地问。
海棠也惊讶了:“三小姐竟不知道?二小姐经常使银子,让灶房给她做些牛乳羹、酥肉煲什么的。”
盛淑兰垂了眼帘:“哦,原都是姨娘打点这些,我并不知道。”
周姨娘一直告诉她,公中灶房送了什么就吃什么,不能挑食。有时候她会馋嘴,突然想吃些什么,告诉周姨娘,周姨娘也从不曾往灶房要过。
“三小姐,您天水碧色的圆领衫上面沾了墨,洗不出来了。”一个丫鬟低垂着脑袋过来回禀。
“拿过来,我看看。”盛淑兰看了丫鬟递过来的衣裳,蹙起了蛾眉。
墨水恰好在胸前,天水碧颜色又浅,原是不容易洗掉。
“我得空了做一个圆补子缝上去吧。”三小姐思量着说。
“三小姐,除了份例里的衣裳以外,你也可以使银子让尚衣处给您做新的。”海棠提醒。
盛淑兰微微点了点头,尽量做出淡定的样子。
她今日才第一次知道。
以往,周姨娘只告诉她,就份例里这么多衣裳,要省着些穿。
以往,衣裳偶尔挂烂了,或者弄脏了洗不出来,她都自己想办法缝补好。
有时,嫡母看见了,会再赏她两身。
周姨娘是不想多事?还是唯恐花银子?
海棠安顿好一切,便起身离开了。
见到国公夫人的时候,海棠就将这件事回禀了。
国公夫人诧异:“三丫头统共六两月银,就给了周氏四两?”
海棠点头。
“周姨娘许是想给三小姐攒嫁妆?”海棠试探着问。
“这点银子,就是积年攒着也不够看。何况,三丫头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本就该吃得更好,穿得更鲜亮。克扣了她的月银,岂不是舍本逐末?”国公夫人不悦。
若是给三丫头攒嫁妆,虽然这做法不对,还算周氏有心。
可若是因为旁的那就属于欺压主子了。
国公夫人安排人手去查这件事。
过了三日,国公夫人便查明白了,她实在生气,却隐忍不发。
又过了几日,周姨娘院子里的王婆子趁着午歇,偷偷揣了东西往角门处去,被人抓了个正着。
婆子们搜王婆子身上,搜出来十两银子和两样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