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官家小姐们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侍妾怎么了?许卿姝她是郡王府的常客,是江首辅府邸的座上宾,江家的闺阁小姐都可以和她同桌用餐,我这个小小院判之女,怎么就不能和她来往了?”谢玉兰朗声道,一边说着,她一边牵住了海棠的手。
海棠原本有些愧疚,觉得自己给谢玉兰带来了麻烦,此刻,见谢玉兰这般坦荡地维护她,她心里暖暖的。
来做客的闺阁小姐们,都仔细打量了海棠,见她虽然是侍妾,却没有半点艳俗妖媚之感。
相反,海棠打扮得很素雅,有着一些书卷气,眼神清正,举止娴雅,确实不俗,难怪能出入郡王府和江府。
“来人,把许婉儿送出去。”谢玉兰吩咐一旁的丫鬟婆子。
一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来,做出请的手势。
许婉儿愤愤的,站着不动。
“你不会想让人把你架出去吧?”谢玉兰问许婉儿。
许婉儿跺了跺脚,悻悻地走了。
谢玉兰看着一众贵女,朗声道:“我反正不可能跟许卿姝绝交,日后总是要常来常往的。你们当中,要是谁看不惯我这样做,容不下许卿姝,那也不必和我做好友了,此刻就可以离场,我们好聚好散。”
一众女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玉兰,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是啊,谢姐姐,我相信你的眼光。”
“郡王府和江府都来往的人,如何与我们交际不得?”
几个闺秀叽叽喳喳地表了态度。
“谢谢你们。有的人心里不要赞同,此刻又不好意思离开,那也无妨,以后慢慢淡了就是。姐妹们,茶点都准备好了,大家伙儿随意取用就是。”谢玉兰笑道。
闺秀们这才散开了,接着玩耍。
谢玉兰走向尴尬站立的谢玉梅:“我们是亲姐妹,你却向着外人,你是回自己院子里反省呢,还是让我禀明母亲,把你请回去?”
谢玉梅低头扣了一会儿手指,声如蚊蝇一般说:“我我自己回去。姐姐,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被许婉儿蒙骗了。”
“你喜欢百里策,别打量我不知道。可是,百里策上门求娶的人是我,这姻缘原本就是我的。你以后也会有你的缘法。你要当我是姐姐,就该断了不该有的心思。”谢玉兰压低声音道。
谢玉梅低垂着头,耳朵红得厉害。
“你回去吧。”谢玉兰轻声说。
谢玉梅急忙走了。
海棠走上前去,抿了抿嘴唇,笑着对谢玉兰说:“我给你添难堪了。”
“你千万别这样说。”谢玉兰拉着海棠,走到一处无人的亭子坐下,小声说,“我还得谢你。”
海棠问:“此话怎讲?”
“百里策的父亲是个私塾先生,平日里供应着百里策读书,已经耗尽了钱财。幸得百里策擅长读书,进了县学、府学,后来又因为出色被举荐到国子监,考中了功名。可他没有根基,没有钱财,处处显得寒酸。”
“百里策原想等攒些银两再娶亲,可他靠着俸禄,得攒到猴年马月去?两家大人都等不得,商量了今年就要成亲。百里策哪里买得起京中的宅子?我们成亲的宅子,是我父亲买下的,聘礼大多也是我父亲为了脸面私下补给百里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