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抱着母后朝着殿外走去,在距离屏风还有一步远的时候,梁崇月忽然站住,引得跟在她身后的春禅姑姑不解。
“殿下可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了?”
梁崇月并未转身,而是看向云苓站着的方向:
“劳烦春禅姑姑将那碗药从哪来的带回哪去,本公主从小就不喝苦药,若是每日都要依靠苦药才能入睡,那本公主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
云苓已经听从殿下的吩咐,端着那碗苦药走了过来。
春禅姑姑有些犹豫的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安神汤接过,公主殿下的决定就连皇后娘娘平日也不曾过多干涉。
春禅端着手里的汤药,看了一眼昏倒在殿下怀里的皇后娘娘,默默将脸上的情绪控制好,镇定的跟在殿下身后,假装手中的汤药并不存在。
“桌上的茶太淡了,云苓去给本公主重新沏杯浓茶。”
梁崇月已经决定等把母后送回寝殿后,她就回来挑灯夜战,势必将今天错失的时间都给找补回来。
“是,奴婢这就去做。”
梁崇月抱着母后一路回了翊坤宫的主殿,这一路上的雨下的极大,母后的主殿和她的偏殿之间有一条长廊,还是渣爹为了刮风下雨的时候,母后好来看她时修建的,正好此时派上了用场。
虽然有长廊,但今夜雨大风也大,还是有雨点被这风吹到了她身上,好在是夏季,不必担心淋雨之后会着凉受寒生病。
梁崇月将母后放到床上之后,亲手为母后换下了外衣和鞋袜,用帕子将母后的手脚擦干净后,确保母后这里无事,她才起身准备离开。
刚出母后寝殿的大门,梁崇月就撞见了冒雨前来的李瑾。
“李公公这么晚了,还冒雨出去,可是有什么要事?”
李瑾走到屋檐下,为了避免把寒气过给公主殿下,在屋檐下将身上的雨水掸掉些后,才缓步走向殿下:
“娘娘不放心广陵王世子,派奴才前去看看广陵王世子情况如何,不曾想广陵王世子如今还跪在养心殿外面,齐公公也不在,陛下也没让他起来,怕是要在雨中跪上一夜了。”
梁崇月在李瑾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留意着李瑾脸上的表情,他与广陵王世子毫无干系,跟在母后身边这么多年,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母后的想法。
见他只是在淡定的叙述事实,梁崇月思索了开口道:
“母后今日累着了,已经休息了,李公公最近辛苦些,回去换身干爽衣服,这几个晚上多派些人留意一下翊坤宫各处的一举一动。”
梁崇月还是觉得渣爹的眼线又探到了翊坤宫里面,母后上次抓到叛徒之后,并未做严厉的处罚,想必是助长了有些人的心思了。
梁崇月说完后,又在后面加了一句:
“查到之后,告诉本公主,母后心善怕是怜惜旧仆,本公主亲自处理此事。”
梁崇月这话的声音不大,屋檐外滂沱的雨声刚好盖住了她的声音,只够她和李瑾两个人听到。
“殿下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办了。”